【边伯贤】长寿安康②

【第83天】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棕红色的木制地板上，白色被子下的人轻轻动了动，发出几声呓语。
要醒了吗……
边伯贤枕着一侧手臂，空出来的手缓缓滑过对面人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孟西西淡红色的唇上。明明是看了二十多年的面容，却也从未觉得审美疲劳。
孟西西五官不算出挑，但搭配起来十分舒服，也有亲和力。长的最好的，应当算是嘴巴。下唇比上唇要略厚一些，嘴角微微上翘，像是一直都在笑，还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唇珠，平添了几分女人的诱惑和色气。
手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恍神，回想起两人刚刚撕开青梅竹马间朦胧的好感，把彼此的心意放到明面上说的那天。他拉着孟西西表白，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欣喜若狂的拥抱心心念念的人，还懵懵懂懂的交换了初吻。当他触碰到那片柔软时，整个世界都剩下咚咚的心跳声，还有淡淡的柠檬味的润唇膏。
他本以为两个人会这样幸福美好的走下去，像结婚誓词里写的“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可惜现在的所有时光，都已变成偷来的日子，边伯贤只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一点，再长一点，能遮掩百年，漫盖余生。
我不信神佛，但只希望在你身上求得永恒。
边伯贤拇指上一痛，抬眼便看见孟西西睁眼冲他笑，眼里的清明一点不像刚醒的样子。
“什么时候醒的？”他也没动，手还在她嘴里咬着。
孟西西在上面咬了个牙印，手才从她唇里拿开，手掌却依然熨帖她的脸颊。孟西西出声笑道：“是你自己想的太入迷，没看见我。”
胡说，自她生病以来，边伯贤几乎时时刻刻黏在她身上，寸步不离守在身边，设计稿在家里画，睡觉要紧紧抱着，恨不得上厕所都开着门看她，就差拿根绳子拴在裤腰带上。
明知这是找茬，也没责怪她，翻身到她上方，低头就要冲孟西西唇上吻去——
“没刷牙呢。”孟西西往柔软的床铺里面躲，想要避开他的吻。
“我不嫌弃。”边伯贤说话的时候就贴着孟西西的唇，一下一下蹭着，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她脸上。
孟西西被哄的开心，弯了眉眼看他。
边伯贤舍不得孟西西离开，她又何尝不是？四岁大雪纷飞里的初见，直到现在，大半人生都纠缠在一起，他们是彼此时光里的柔软，岁月里的温情。她还没有为边伯贤推着轮椅在夕阳下漫步，没有梳尽三千青丝，没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没有生儿育女，子孙满堂，怎么甘心变成要先走的一个？
她真的舍不得。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起床。
“我给你熬了汤”，边伯贤盛过一碗给孟西西。生病之后，孟西西大部分吃流食，食欲差，总是累，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住院也越来越频繁。
边伯贤，我好像快要离开你了……
孟西西喝下最后一口汤，抬眼看边伯贤，“我教你做纸杯蛋糕吧，”边伯贤应了声好，“你以后想吃，自己也能做”。
特别是以后，我不在的时候……
把调好的奶油装进裱花袋里，挤一圈在刚出炉的蛋糕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