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雷狮收到了三封信》(2)

沙发上倚着的青年轻轻吐出胸中憋闷的气息，略带点忧郁的打断了帕洛斯的发言:“如果你再胡扯下去，我就去电击合法的州买一栋房子，把你关在地下室里播放一个月的幼儿启蒙动画。”
戛然而止。
“开玩笑的。”帕洛斯说。
2
“信里说了什么？”帕洛斯打开第一封信，“亚历山大拉紧了他的马缰？什么鬼？字谜?”
“我要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就不会叫你过来了。”雷狮眉头紧皱，“三封信，每封都是经过了系统正规的邮递程序，早晨八点准确无误地出现在我家信箱里，没有寄件人，没有落款。”
“好吧好吧，”欺诈师无奈地举起双手，“至少那人算是屈尊降贵，用了自己的手来写字——他好歹没有使用打印字体。”
“我讨厌正楷，”青年缓缓地强调道，“非常讨厌。”
他的喜好比高速公路上的团雾更飘忽不定，不谈规矩，不看脸色，旁人欢笑之余，只有雷狮站的地方冷若冰霜。
“我不清楚你喜欢什么，”帕洛斯向后靠着椅背，“我干嘛要知道，你又不是我妈，现在我本应该坐在凡尔赛舞台剧的演艺厅里欣赏法兰西姑娘的美好身材，而不是在这里和两个混蛋纠结亚历山大到底有几匹马。”
卡米尔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
“大哥，”他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一枪打死帕洛斯的。”
“我知道，”雷狮说，“我的定力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
他伸出垫在脑后的手，换了个挺直脊背的坐姿。
“OK，感谢你百忙之中为我着想，”帕洛斯连忙压下双手，试图缓解气氛，“你觉得亚历山大东征时在想什么？”
“有什么用？”青年嘲道。
“这是解密的基础，老大，你得听从专业人士的指导。”欺诈师摊手，“含糊不清的词语最适合引起客户联想，没有他们自投罗网的行径，骗术也无从施展。”
“征服？兵马？战术?”卡米尔插嘴道，“还是荣誉?”
“我觉得不太像，应该是一些更加具有个人意识的，独立性更强的答案。”
帕洛斯看着雷狮：“老大，是你把我叫过来的，不是卡米尔。”
他看到青年陷入自我的沉思，凡人俗语皆不得进耳，清明的神情里混入一点迷茫，好似看到了天际白云外层旖旎的光晕。
3
马其顿的初夏甚至算得上凉爽，青年穿着当地印象衬衫，这东西花了他10刀，旅游公司专注于坑杀所有胸大无脑的傻冒，选择随队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判断，青年干脆利落地中途跳了车，就让那群家伙自己追随诗和远方吧，他宁可一人闲逛，也不愿把光阴浪费在听导游粗劣的讲解上。
他看到常年免费开放的讲厅，任何人都可以进去高谈阔论，即兴或是另有所图，你的专业程度和演讲内容决定了当地警察是否会为你鼓掌后顺便请你去一趟警局，尝尝他们免费的甜甜圈和咖啡。
雷狮绕到后门，从最不引人注目的入口进入大厅。
他看向讲台，今日的挑战者是一个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青年，眼睛相较于蓝色而言，是更加纯粹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