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熵(6)

“传说是为了驱赶作恶的年兽？”康致诚精神一振。
“没错，就是这样，”谢长生郑重其事地说，这次，我们要去——”
“打年兽！”
......
联合舰队已经驶入战斗位置，最尖端的遥感卫星阵列探测结果发现，南纬47°9'、西经126°43'附近的海底有大面积疑似建筑群的存在，这使得“克苏鲁”的存在证据进一步丰富起来。按照预言，如果那海底城市就是拉莱耶，说明“克苏鲁”还未苏醒，目前的危机还有破解的可能。时间不等人，三枚洲际弹道导弹搭载总计5000万吨TNT当量的集束式多弹头分别从相隔遥远的海上、地下、空中发射，跨越数万里对南纬47°9'、西经126°43'进行直接打击。此刻，世界各地无数人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联合舰队中心指挥室里，被邀请来观测计划实施的谢长生正紧盯着实时卫星画面，一边的安德鲁·杰克逊同样的一脸凝重。
此次行动被命名为“深海”，人类对于深海的直觉是未知的，未知带来的恐惧往往最极致。这次，人类要勇敢地做出挑战。临近导弹发射，中心指挥室里的人心情各异。康致诚从没想过，三天之前自己还在军营里站岗，现在就要亲眼目睹人类拯救世界。谢长生忧心忡忡，作为直面过“克苏鲁”的人，他隐隐觉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安德鲁·杰克逊看出了他的不自然，说：“不要太担心，我们讨论过，这次是直接打击“克苏鲁”的巢穴，无论成功与否，我们也可以得到很有用的反馈。你见过“克苏鲁”，你和它之间就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到时候，请务必跟我仔细讲一下。”
“如果我感觉到了什么，一定会告诉你，”谢长生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地说，“安德鲁先生，虽然我见过“克苏鲁”，但我真的不知道它的样子，我就感觉自己在它面前就是巨人脚下的蚂蚁，它真的会和一只蚂蚁建立联系吗？”
“谢先生，它的和不和你建立联系我们不知道，连它是否真的存在，我们都不能确定，”安德鲁说，“但就像你说的那样，巨人看到了蚂蚁，可能转身就忘。但蚂蚁会一直盯着巨人的一举一动，这一点，或许连蚂蚁本身都没有意识到。”
谢长生轻叹了一口气：“安德鲁先生，您觉得核弹真的能对“克苏鲁”造成打击吗?”
安德鲁想了想，说：“想消灭一位能给熵增施加推动力的生命，光靠核弹，我觉得很难。但只要它在，它看到，感受到，就一定有反应。而你，就一定可以感受到它的变化。”
正午13时，“深海”行动开始。指战员下达了命令。“倒计时！5,4,3,2,1！发射！”流线型的洲际导弹从核潜艇发射口弹射进大海，冲出水面，安装在导弹上的发动机给了洲际导弹二次恒定可控的动力，飞入大气层，越过漫长的万里行程，并与其它两颗分别从地上发射井、空中运输机发射的核弹在目标地南纬47°9'、西经126°43'汇合，直指海底建筑群。随后，在联合舰队中心指挥室的人们看到了卫星南纬47°9'、西经126°43'传来的实时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