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起源.戏言(3)

阿伊从这段话中听不出任何重点，唯一了解到的是姜绫在害怕的事实。在阿伊的劝慰下，姜绫继续她的独白：“昨天夜里，两个孩子死了，没听到他们的惨叫，找不到他们的尸体，也没痕迹，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死了他们死了，他们死了........”
绫姐说完这段话后低下头，不再说了，好不容易安慰好了绫姐，我也没心情在这里待下去，赶紧离开了。在家门口，我看到狗儿一个人在玩，便告诫他说：“最近一段时间别去村子了。”
“为什么？”
我没回答，径直走进屋子，一进门，听见妖怪先生对我说：“狗儿，你回来了。”
“你怎么了，我是阿伊啊！”
“对不起，我虽然分得清你们外貌上的差异却分不清你们个体上的区别。”妖怪先生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接下来七天，一直在下雪，由于各种原因，我再也没有到村子里去过，甚至很少走到屋外，一到屋外，我就觉得无比寒冷。明明有了妖怪先生的馈赠，我怎么也不会感到冷才对。也许我只是想躲在这幸福的孤岛，来回避孩子们的哭嚎。
第八天，天空终于放晴。不过由于没过房屋一半的积雪，我依旧可以呆在屋子里。这七天中，妖怪先生照旧每到晚上就离开，并且一定会在我们醒来前回到屋子里。
阿伊从来没有怀疑过妖怪先生为什么要在晚上出门。当然，她也不会知道，她的妖怪先生有时候会带回一些肉块一样的东西并放到屋变的一个灰色箱状物体中。
第八天的中午，妖怪先生突然对我说：“外面有人，快去把它接进来。”我推开门（积雪当然不知为何没有涌进来），在妖怪先生力量的帮助下，我在离家20米外找到了几乎整个人都被埋进雪里的绫姐。我赶忙把绫姐抱进屋内。
真想不到，七天的时间，竟然能让一个人的面貌有如此大的变动：绫姐原本微胖的脸完全瘪了下去，颧骨突出。大概是瘦了下来的缘故吧，皮肤显得有些松垮垮的，上面的皱纹也变多了，白头发也多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不止老了十岁。
绫姐慢慢睁开了双眼，但很明显，她没有看向任何一个地方，过了一回儿，毫无征兆地，她的目光突然越过我，直达妖怪先生。紧接着，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运作起来：她直直地从床上弹起来，扑向妖怪先生，并且用沙哑的声音号叫：“把宝————”
突然，绫姐像是被无形的手提起来一样，笔直的悬在空中，嘴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妖怪先生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然后，妖怪先生把头转向我这儿，用他一贯沉静的声音对我说：“她这样是问不出什么了，我把她关于我的记忆删掉，再让它把这几天事情的经过说一说，怎么样。”
听到这番话，我无助地看向妖怪先生。
妖怪先生继续用谈天气的语气说着：“有必要判断这件事的人是你，无论怎样，我都会听从你的意见。”
“嗯，那就这样吧。”
无形之中抓着绫姐的手松开了，她理所当然地跌落到地上，我把绫姐扶回床上后，沙哑且毫无情感的回忆从绫姐口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