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起源.戏言

图文无关 01
 “斧子好沉。”我拖着借来的青铜斧子背着竹篓，向竹林走去。
昨夜，阿伊家中的竹子烧完了。家中孩子的抱怨于愈发寒冷的天气迫使阿伊出去砍竹子。对于阿伊这样的女子来说，竹子当然是比木材跟方便的燃料。
“嘿咻。”伴随着我的一声轻喝，竹子倒了下来。我拖动竹子，将它放在地上，开始对它的加工。就在这时，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我发现了竹林中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难道是受伤的动物？怀着对于肉食的期待，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在那里，我看到了某个难以形容的物体。
阿伊看着眼前这个奇妙的生物：它的外形近乎是一个锥体，直直地插在土里。大概是由于呼吸的原因，它的身体正很有规律的收缩与舒张，让人无法准确认知其大小。表面看起来很柔软，但实际上异乎寻常的坚硬且光滑，而且除了上端那个骇人的伤口，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其他空洞、缝隙之类的东西。蓝色的血正从伤口中渗出，并顺着锥体流下，将下方的雪地化为妖异的蓝色花朵。这东西与其说是生命，倒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不知为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快把眼前的东西带回去。这个声音是如此沉静、令人安心。以至于我难以理解：为什么我这样的人，体内竟有如此有力的声音？在一片沉默中，我将它带回了家。
初升的太阳照在雪地上，雪无言地接受了自己必然消逝的命运，而在那之前，那抹蓝色已消失不见。
02
火盆中，竹子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寒冷赶出门。前天，妈妈背回一个奇怪的东西随后又出去砍竹子了。这两天里，那个白色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我也就对它失去了兴趣。不过，如果妈妈能同意我把它带到明天的晚会上的话，那倒十分有趣。
“阿伊啊，你家里有什么缺的吗？要过年了。”绫姐一看到我就朝我这么喊道。由于改从夫姓的缘故，绫姐嫁到村子之前的姓氏已不可考。大概是我们孩子年龄相近，加上之前的一些事的缘故吧，她一直把我当妹妹对待。
“什么都不缺，谢谢了。”
“哎，你别老是这么客气，喏，这是俺今年刚腌的狗肉，你拿去罢。”绫姐说着就从屋前挂着的一排狗肉中拿出一条给我。
“哪......”
“没什么，你收着罢，狗儿也不正需营养么？对了，明天的仪式，你参加么？”姜绫看了一眼阿伊身着的白色深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顿了一下。
“我就不去了吧，反正也不是村里的人。但狗儿挺期待这个的。”
“那就这样，明天太阳下山的时候，俺到你家把狗儿接来，也好让我家宝儿有个伴儿。”姜绫赶紧把话接下去。
“那么，再见了。”
我看着阿伊踏着优美到令人心醉的步子离开，“我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嘟囔道，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上，阿伊睁开双眼，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地上。
“你是谁？”
“姑且叫我‘妖怪先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