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起源.戏言(2)

单凭这个声音，我就理解了他的来历，这种能贯穿身体，直抵灵魂深处的声音，只可能来自“那个物体”。“那么，妖怪先生，有何贵干？”
“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么？我有些事情要准备。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离开便是，不过，请务必不要对他人提起，绝对。”
面对这种声音，我当然无法拒绝。
当晚，巨大的火焰在村庄中心升起，把这里化为一个异界：在村长一段冗长而又不清不楚的咒文后，男人们在粗犷的歌声与胡乱的鼓点的刺激下以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激情扭动全身，女人们则叽叽喳喳地说着毫无内容却似乎永远也讲不完的话。明明我之前是这么期待这次的晚会的，可姜宝却不允许我进入他们的团体。“你们知道吗，我家新捡的竹子会变成人耶。”“滚滚滚，别把村外的邪气带到村子里来。”他们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那些疯狂的大人中间穿来穿去很快就离开了我的视线，留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火堆。
我从未看过这么大，感受过这么温暖的火堆，细细地看，会发现火焰是会舞蹈的。我甚至可以这么说，大人们所谓的“舞蹈”其实只是在火焰的魅惑下对其拙劣的模仿罢了。没来由的，我想到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只要一个小小的楔子，就能使人变得疯狂？
夜深了，我在阿姨的陪伴下回了家，阿姨意犹未尽的脸是我对这个夜晚最后的印象。对了，在我回家的路上，下雪了。
03
自从妖怪先生来到我们家后，一切都变好了，妖怪先生总能变出神奇的东西。比如屋角的那个白色柱体，它里面没有火，却能不断地吹出热风；还有顶上那个球，它就这么漂浮着，到了晚上会发出月亮一般但十分亮堂的光，还有.......
“最近，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仪式后一天妖怪先生突然对我这么说，“因为我的缘故。”
“是么，我认为自妖怪先生来了以后，身边发生的尽是好事。”
“对不起，为你们带来了困扰，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有些事情没办法解释，总之，要小心，尤其是晚上，可千万不要出去，特别是狗儿。”
“嗯。”这段没来由的对话让我有些疑惑，妖怪先生总是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而且怎么说呢，妖怪先生的话中虽然包含关切，语气中却总透出一股冷漠的味道，就像村长对他家的狗说话时那样。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是，尽管妖怪先生从未出过屋子，却对村子中的事了若指掌，我想，这一定是他是妖怪的神通吧。
之后我们聊了一些村子里的事，内容我记不起来了，但我却记得，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延伸到他脚边的场景，尘土飞舞，构成通往天界的阶梯。我相信，这场景将永远镶刻在我的灵魂中，如同天子镶刻在鼎上的铭文。
入夜后，妖怪先生第一次出了门。
第二天，阿伊来到村子，看到姜绫呆呆地坐在门前就走了上去。注意到阿伊的靠近，言语从姜绫口中冲出：“阿伊，你不知道村里发生了大事今早大家都知道昨天夜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害怕极了，现在害怕极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