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3)

“那你们为什么帮我？” 听到这几个字，我心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一般，一时间没控制住。
“很简单，因为我和他们渊源很深。” 
“我答应过一个人。” 
霍银的眼光里流露出一些伤感，但是一瞬即逝。“…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信得过我，我会解答你的困惑。” 
他按下一个按钮。“如果信不过我，你随时可以通过这个传送台回去。我保证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会有人听到。”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霍银见状，就把我领到了一台机器旁边。机器有点像vr体验设备，卧式，旁边是一堆电线和屏幕。霍银示意我躺上去，我照做了。
机器慢慢从上往下降下一道道圆弧形的门，让我想起了脑海里一种被我们称为“西瓜虫”的生物。随着舱门关闭，四周的灯光也在同一时间开启，全息影像系统将四周又还原成了房间里的样子。霍银站在一旁，仿佛我从未进过这个设备一般，四周如此真实。
“在开始之前，我有几点注意要跟你说。”霍银开口道。
“这台机器可以带你回到你脑海中记录的场景，无论是你记得的记不得的还是做梦忘记了的。”
“但是，切记不可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当你违背你脑海中的记忆，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坠入了自己编织的梦里。” 
“那种状态下，你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仪器会从大脑记录最清晰的部分开始，也就是从最近的时间开始，一点点回溯。回溯时间越长，人物也就越不清晰。届时可能会自动调用一些你熟悉的模板来填充这一切。” 
“准备好了的话你就戴上旁边的脑机连接器。”
我拿起桌上的连接器，二话不说就套在了头上。
随着机器慢慢启动，我似乎也听见霍银的声音。但眼皮越来越重，只有断断续续的字符，最后传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在水一■。」 
「溯■■■，■阻■长。■■■■，宛■水中■…」 
我坐在奎登店里，点了一杯咖啡。说起来，咖啡这种饮品还是近年流行起来的。但不知为何，我对这种苦涩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好感。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我点点头，尽管有些不情愿，不过也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传统。
“双星人讲究热闹，人多，这一点和蓝星不太一样吧？”身边那个声音突然跟我搭话道。
我有些诧异 ，又听他继续说：“不过我记得蓝星有些地方貌似也不太讲究这些，所以可能还是因人而异。”
我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他伸手拦了下来。“再来一杯奎登，顺便，这位客人的我也请了。”
“不用这么惊讶嘛。” 他笑眯眯的说道。“我是个历史系学生，现在主攻方向就是研究蓝星文化与双星文化。”
“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我起了个蓝星名字，你可以直接称呼我‘A’就行了。”
街头一片混乱。但是我不得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