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祁山·十八

我们等了约半刻钟，门重新打开，那个小丫头手里拿着灯笼出现，她举着灯笼看清我俩的脸才说：“夫人请二位公子去客房歇息，她身体有恙不能接待，就由奴带二位过去吧。”
趁着小丫头在前面带路，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宅，很普通的格局，中庭有个假山池塘，我们住的客房对面是一座高楼，窗户透出黄色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一个伏着身子的人影。
“炭火已经生好了，手巾在床边的架子上，二位公子暖和些再睡下吧。”小丫头给我们指了指房间的东西，又问：“二位要吃些什么吗？奴去拿来。”
大哥行礼感谢：“不用了，多谢姑娘。也请姑娘替我俩谢谢夫人。”
“不必言谢。”小丫头回了礼，转身关门出去了。
“大哥，这城里怪怪的，刚才那个姑娘也有些怪。”我坐在床上，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大哥只是说道：“城里阴气极盛，跟这宅子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我好奇地问。
“你会知道的。”大哥话不说全，让我去睡觉，还不让我修炼，我勉强躺下来闭上眼，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还梦到一个女人倚在栏杆旁哭泣，流下的眼泪滴在栏杆下的一株绿草上，第二天醒来我还记得她的泪眼。
我睡的不好，醒来看到大哥站在窗前看着远方，我起来想告诉他昨晚梦见之事，还没开口就有人敲门，是那个小丫头：“二位公子睡得可好？夫人有请，去前厅就餐。”
大哥和我对看一眼，回道：“夫人有心了，我们兄弟二人睡得很好。”说完打开了门，那姑娘行礼，带着我们两人前往高楼的一层。
前厅的三扇对门都开着，里头正中央对放两排长方形矮桌，对门也有一张矮桌，矮桌后是绘着花鸟蝶的墙，左右还各有一扇大屏风。饭菜已经摆好，她让我们坐在左侧矮桌后，转身去了墙后面的房间，能听见她和另一个人说话：“夫人，二位公子已经上座。”夫人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响起。
我抬起头就看到小丫头搀着那位夫人走出来，心下陡得一惊，一是惊她美艳孱弱的体态，二是惊讶她就是我梦见的那个女人！我在桌子下扯了扯大哥的袖子，大哥只是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势，并没有转过头看我。
夫人的体态很有气度，在丫头的搀扶下坐在右侧矮桌后，冲我们微笑道：“我昨晚身体有恙并未接见，于是让青儿接待。还请二位公子见谅，今日特备菜品赔罪。”她拍拍身旁侍立的青儿的手。
“夫人客气，本就是我们深夜叨扰，感谢还来不及，哪儿会生气呢。”大哥也笑着回道。
“那我们开席吧。”夫人请道，“月生、星移给二位公子布菜。”
屏风后闻声又出现两个小丫头，低着头行礼，然后走到我和大哥身边，拿着筷子等着夹菜。我这才注意到本是主人坐的正中央的矮桌没有放着饭菜，夫人只是坐在离它最近的右侧矮桌，接下来吃饭的时候我便不时看上中间一眼。
食不言，沉默的用餐过后，青儿又带着我们去偏厅坐，那里只有对放的两排椅子，间放小方桌，正对门是两张椅子和一张小方桌，显然是专供主人和客人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