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i/士族】第九章 宴会惊变

当日晚些时候，蔡邕领着易尘和聂辽来到了九原太守府，向守府门童通禀之后，便被迎入大堂之中。侍者告诉蔡邕，让在左首座坐了，首座后摆了两张矮胡桌，便让易尘和聂辽两个坐了。
小半个时辰后，堂内来了十余人，各自都带了两个侍从，其中有一个长相粗犷，长着一尺鬓发须，提了一把短剑的中年人，跟着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似乎双眼一直是瞪着的，在右首座坐了，不过那汉子倒没在右首座后坐下，而是下移一座，在右手第二座坐了。汉子身后跟着一个人，丝质衣物，光鲜亮丽，就是比汉子瘦了好几圈，正是易尘的同学武飞。
“右首座乃当今并州刺史部长官丁建阳，他身后那个是最近几年在并州大显风采，使一杆戟，来去如风，打得匈奴鲜卑人找不到北的吕奉先。这两年并北鲜卑不敢南下，多亏了此人功劳。因为经常采用小股骑兵机动作战，鲜卑人多次组织大批人手追杀，都没追到此人，于是鲜卑把他比作先朝飞将。”聂辽明白易尘不熟悉并州军政长官，便挪了位置，贴近易尘，小声耳语。
吕布吕奉先，这就是武飞的先祖？话说武飞本人身高平平，身材削瘦，倒长得不像他先祖，更有些故乡的徽州江南风范。
这时宴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从屏风后侧转出一个肥头大耳，手上戴着手环扳指，大笑着说道：“人差不多都齐了，陛下前些天大赦天下，蔡伯喈先生得以返回洛阳，今晚吾召集好友，为先生送行。”
“这是五原太守王智，是刚刚被陛下处死的十常侍之一的中常侍王甫的亲弟弟，两人皆出自太原王氏旁支，在并州势力雄厚，早年其凭借王甫权势，镇守五原。五原郡本就贫瘠，仅依赖与北部匈奴和鲜卑的贸易与少量土地种植的粮食为生，此人来后，五原税赋严重下滑，也不知多少钱财进了他的袖袋，亦不知多少百姓因他而死。”
易尘不语，只是随时观察王智动态。
酒过三寻，王智侧身摇晃着站起，先往丁原那敬了一杯，侍者给他重新满上之后，踉跄着来到蔡邕面前，举杯说到：“久闻蔡伯喈乃一代琴家，吾今日便舞一曲，先生可否抚琴为我伴奏？”
蔡邕却已半醉，说道：“蔡邕不胜酒力，老眼昏花，若是弹错，岂不误了大人好事？”
王智素来骄贵，一听此言，酒便醒了大半，怒喝道：“老匹夫，汝本罪人，因我兄长得以免罪，如今我起舞为你送行，你却不领情？此事本已妥当，在座宾客众多，岂不是让我难堪？你今日奏是不奏？”
易尘起身上前，聂辽跟着扶着蔡邕站立。蔡邕似乎也稍微清醒了一点，正声说到：“琴者不为失礼失态之人而奏，你本村野匹夫，得兄长荫蔽才有如此高位，而今你兄长已死，不思报效朝廷却想着妇人之事，大汉也就是因为你这种顽劣害虫，才到了今日乱相。”
易尘看蔡邕越发激动，忙使眼色给聂辽，示意他手抚蔡邕背部，让蔡邕稍微缓口气，自己上前挡住王智，打个圆场：“鄙人易尘，乃家师弟子，虽未得真传，但也稍有建树，王大人起舞，我愿为您伴奏。”
王智这时候也不肯善了，卷起袖子，连声说道：“若吾只想蔡伯喈为吾伴奏，他倒奏是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