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小鲍庄》(2)
故事的转折在于涝渣的死。
他的死成全了鲍仁文的文学梦,成全了拾来和二审的生活,成全了文化子和小翠子的爱情……
好像小鲍庄许许多多的问题都随着涝渣的死有了转机。
这个转机是随着那种封闭的生活状态的打破而来,虽然打破这种状态的代价是有些残酷的。
涝渣是故事里像精灵一样的人物,从一开始作者就给他蒙上了一种带着宿命意味的传承色彩,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仁义道德成为小鲍庄精神内涵的一种集中体现。
作者更像是把他安置成一种精神的载体,并让他的死成为了小鲍庄的精神内涵走出去的一个契机。
他死了,可是小鲍庄的精神内涵走了出去,并获得了外界的认同。
随之而来的是由于一种交流带来的事情的转机。
一个仁义之子的死去,居然给这么多人带来了福荫,这种带有功利性的报偿与受惠是对“仁义”的强烈讽刺。
再后来,捞渣这一小英雄的形象,经过各种宣传与润色,已经失去了捞渣本身存在的自然的“仁义”形象,他变成了一个道德符号,而非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人。
过去时生活在小鲍庄里的人们坚守着“仁义”,墨守成规,尽管把它保存得很好,但也没有对“仁义”里不合理非道德的部分进行反思。
当新闻记者、作家因为捞渣的事迹纷纷到小鲍庄进行采访的时候,小鲍庄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捞渣的“仁义”被润色成为英雄壮举,人们为捞渣修纪念碑、纪念馆,学生们抬着花圈前去纪念。
传统的“仁义”观念随着外来文化的冲入而冲淡成为现代英雄的观念,原本不带有功利色彩的义举成了好处多多的行为,甚至成为小鲍庄人们的福荫。
“仁义”变味了,但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们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