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东风一梦遥·风波骤起
李媛媛、季春晓这些闲在家里的女人首先出现在鲁思源家里。鲁思源把秀凤放在炕上,脱掉棉大衣。张秀芬抱过孩子,给她摘下帽子和棉手套。小平头、大眼睛、胖胖的脸蛋儿,活脱一个淘小子!张秀芬给她换上自己准备好的棉衣、棉鞋。秀凤站在地上愣了一会儿,这里的人真眼生。她朝鲁思源走过去,刚迈两步就摔在地上,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张秀芬赶紧把她扶起来。
李媛媛说:“嫂子,你做的棉衣太厚了,孩子不得劲儿!”张秀芬笑笑:“我不是怕她冻着!”李媛媛调侃:“这才是亲妈呢!”
到这里不久,秀凤就感冒了。鲁思源和张秀芬轮流守候。秀凤发烧39℃,半夜起来,小手在被子上划拉:妈,这么多瓜子啊!快帮我捧着,别让别的小孩儿抢跑了!张秀芬知道她是烧糊涂了,急忙把她抱在怀里。第二天鲁思源和张秀芬抱着孩子上卫生所,鲁思源陪着孩子打针,张秀芬站在门外哭。鲁思源哭笑不得:“你哭啥?”“针扎在孩子身上多疼啊!”鲁思源气笑了:“你个废物!”
夏天的一个中午,鲁思源陪着远道来的客人喝酒,秀凤在门口和邻居家小孩儿一起玩儿。她的嘴里叼了一根冰棍筷子,站在小土坡上,不知谁推了她一把,她扑倒在地上,冰棍筷子扎进上膛,满嘴是血。听到尖锐的哭声,大人一起往外跑。鲁思源抱着孩子,呜呜地哭起来:“老天啊,难道我鲁思源的命这么薄,连养个闺女都这么难么?”。
下午,鲁思源带着秀凤在市里医院做检查。医生安慰他:还好,没有扎到小舌头,不然,孩子就哑巴了。缝合手术很简单。做完之后静养就可以了。鲁思源带着秀凤去公园看动物。猴子吃香蕉、狗熊打滚逗得秀凤直拍手。秀凤刚站到孔雀园,几只孔雀就张开了翅膀。鲁思源告诉她:这叫孔雀开屏!孔雀看到漂亮的人儿才张开翅膀,与人比美。看来孔雀都认为秀凤是个漂亮闺女!秀凤兴奋得小脸儿红彤彤,暂时忘记了疼痛。
在市里大街上,秀凤被一辆自行车所吸引,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一个小男孩儿坐在横梁上按车铃。鲁思源也注意到了,回头对秀凤说:“喜欢么?”秀凤点点头。鲁思源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闺女喜欢,爸爸就买一辆!”
两年后,鲁思源果然买了一辆大金鹿自行车。鲁思源骑着自行车带着秀凤上幼儿园,秀凤美得直唱歌:“爸爸耶!”鲁思源赶紧接上:“哎!”“快快走,”“哦!”“看看拉萨新面貌!”“女儿耶!”“哎!”“等等我,”“哦!”“看看拉萨新面貌!”“快快走啊,快快行啊,噢呀呀呀呀呀……”
秋天,杨树叶子还没有完全变黄,秋雨一场接一场。雨水灌满了沟渠,淹没了道路,翻过门槛,进了屋里。鲁思源去了外地传授烧窑技术,秀凤只能呆在炕上玩儿,张秀芬天天筑堤掏水。鲁元祥和张学英乘火车从山东来 。走了一半路程,张学英心生一计:“元翔,你得考验考验你儿子。现在看着挺孝顺,等你卧病在床,说不定怎样呢!”鲁元祥不解:“怎么考验?”“到哈尔滨下车,给他拍电报,说咱们迷路了!”鲁元祥对妻子一向言听计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