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6)

寒夏来了！他来看我了！他悄悄窗户的玻璃，打开窗户翻进来，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头发被雨淋湿，脸上还有一条尝尝的伤疤。……怎么回事？
昨晚又一次做梦，梦见什么我起床时候就忘记干净了，只是隐约感觉是一场漂亮的梦。今下午我出院，拐杖已经买好，只待去办手续。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的，医疗费被支付地差不多，我自己只消再多添一千多块就行。我拄着拐杖出医院，那边站着个人我认识。“嗨，寒夏……”
等等，是不是什么不对……我想想啊，寒夏不是……那啥了吗，哦，那是我的推测。面前这个穿红色冲锋衣灰色冲锋裤的人一定是寒夏，他的脸是很整洁的，上面连痘痘都没有。他过来扶我回家。“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放晴，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去河边走走。我从医院回来就发现你不在家，怎么了这是？”
“没事，出了个小车祸。”我是很想念他的，虽然曾有一段时间很讨厌他的两面并存的样子，可毕竟为他担心如此长的时间，现在他回到我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念想。拄着拐杖很不方便，走得很慢，到家以后已经是傍晚。孤独是我的新年主题，而新年结束我又拥有了有人陪伴的感觉。这段日子给我的改变其实不足以谈说，我仍然活着，这是最大的“没有改变”。寒夏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全部，我又为什么回去讨厌他；如果什么也不是，我为啥在失去以后如此之憔悴？我其实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生活在人间短短十八年，可以说是什么也不懂，却又什么都想懂，什么都不懂装懂。
回到家里，我在路上提出的很多问题这会儿他要回答。他煮了两碗面条，吃的时候，他开始说起。
“你知道我经常去酒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因为心里有毛病而去喝酒，是因为别的。酒吧里面有着很多的人，有权有势，父辈甚至是再上一辈，都是大官，要么就是大富翁，这些人很多的父亲都是在我小时帮助过我的。到了这一辈，却没有他们父辈的那股干劲，反而天天酒吧里无所事事。他们是很大的势力，我就算有打破他们的愿景，也不可能。我经常晚上去酒吧，和他们交流交流，他们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我很难去对抗，只好夜里去，就像‘依附’一般，待在他们那里。这是我的问题……可以说是‘黑暗面’吧，就算我想对你好，可总是会被他们灌醉了酒……我是不是有时候回来还打你？这不好，我向你道歉。
“我经常去酒吧，晚上的那些权势，叹，真的是很嚣张，有时候他们喝醉了，就会上街打架，飙车或者抢劫，甚至是强奸。事后总是不了了之，原因也很简单……我是很痛心，毕竟我和那些受害的人的关系都挺好的。当他们乱来的时候我就只能悄悄躲起来，什么也不敢做。就算自己气得要死，也只能吞下去。……叹，去特么的玩意儿！靠着老一辈努力打下来的位置在这里为非作歹，一群死妈的孤儿！我靠。
“ 二十六的晚上他们去抢劫，我在一旁躲着，算是纵容？还是别的。他们抢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经常和我一起做公益，我只能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敢出声。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下去，朝他们大喝一声，被抢的女孩却由于被他们抓得死死的而逃不了，她努力想挣脱，最后被下了刀子。最后我被这群狗杂碎打了，甚至没有还手的力量，只能大叫，大叫，最后我还是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