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遗照组】机械心脏(5)

“今天天气不错？”
约瑟夫随便想出一句烂大街的开场白，语气熟练的仿佛不是昨天刚见过面，而是认识数年的老朋友。
卡尔仰起头，看着天上厚实的云层。贴心的助理机器人跳上桌子，用它令人记忆深刻的独有声线播报今日的天气情况。
“多云！！多云！！多云！！”
“嗯。”卡尔在数秒后点点头，道：“天气，挺好。”
助理机器人：？？？
约瑟夫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抬手抓起桌子上的助理机器人，捧在手里摆弄它两只食指长短的天线耳朵，两人默不作声，约瑟夫利用机器人表面的显示器反光观察卡尔的一举一动，思索着如何开口。
卡尔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褐羽白腹的小麻雀匆忙飞过，他的便跟着它从左转到右，蝴蝶扑扇着翅膀落在透明护罩上，轻轻颤动那双橙底黑边的翅膀，他便盯住那个点一动不动。合成人的视力很好。
渐渐的，偷瞧成了明目张胆的打量，约瑟夫放下被迫装死的机器人，后者落地的瞬间迈开还没有耳朵长的小短腿跑到最远的桌子后面。
“是king的命令。”卡尔突然开口道。
“什么？”约瑟夫下意识道，他以为queen就是合成人体系的至高点了，想不到还有king的存在。
卡尔看着他。被那双十字型的灰色眼睛注视着，约瑟夫心里毛毛的，在他的记忆里，头一次给这种目光冠以情绪作为描述，是疑惑。
“他说，停止工作。”卡尔幽幽的继续补充道。“没有理由，两万名knight遣返。”
“两万？？？”约瑟夫目瞪口呆。根据他的了解，五十名knight便可夺取一个中型太空站，卡尔没有理由说谎，这样看来，帝国一年颠覆同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理解卡尔，king的下令的确莫名其妙。
“king现在？”
约瑟夫咽了一口唾沫，左思右想还是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可能被新政派控制了，不然这些合成人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安置在医院，上课的上课，翘课的不仅翘课，还能坐桌子上。
卡尔没有回话，他垂下头，默默的解开头发，将一指宽的金属发环捏在手里把玩。银灰色的头发松垮垮的散下来，遮住他大半张脸。助理机器人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下子跳到卡尔的腿上。两个家伙像是在对话，这让约瑟夫很是尴尬。
过了一会儿，卡尔抬起头，将腿上的机器人连同发环一起塞给约瑟夫，起身便要走。
“等等！你们可以控制它？”约瑟夫跟着站起来，一手抱着休眠的机器人，另一只手飞快的拽住卡尔的手腕。
“嗯。”卡尔点点头，轻声道。
约瑟夫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既赞叹合成人强大的能力，又联想到第一天见面时小机器人的怪异举动和自己当时的称赞，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四】 共眠
一个发环。
结束一天的工作，约瑟夫躺在床的一侧，将这枚奇怪的物件捏在手里反复查看，始终看不出端倪。很少有见到这种金属发环，用它圈住头发，然后手指触摸感应装置，它就会慢慢收紧，直到不会顺着发丝滑下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