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遗照组】机械心脏(7)

可是卡尔逾矩在先，现在没理由再去指责他，只好说：“那我现在就解除这条指示。”
“等等。”约瑟夫从被窝伸出一只手阻止道：“将这条指示改成‘在不违背新政律法的范围内从心所欲’”他又调皮的眨眨眼，继续补充道：“现在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卡尔翻了个白眼。
“睡觉吧。”约瑟夫挥挥手灭掉小台灯，卧室随着‘啪嗒’的一声陷入黑暗，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音，卡尔向约瑟夫那边挤了挤，两人依偎着，就像三年前每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那样合上眼睛，进入休眠状态。
【五】 谈判
7：30，两人双双睁开眼睛。约瑟夫勾起嘴角，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放在卡尔乱糟糟的头发上。他想起来了，queen的研发进入尾声，人们对其的外形一直争论不休，提交了上百个方案，无奈之下只得提前启动king，由他来做出最终选择。
于是便有了卡尔现在的模样。
合成人的面容好比园艺人精心修剪过的花圃， 仅依靠美丑是无法区分的。
“要迟到了。”卡尔将约瑟夫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掉，绯红一路蔓延到耳根。如果说他睥睨众生孤傲又淡漠的表现是作为queen所设计出的程序，那现在别扭的恨不得钻到被子另一端就是延伸到程序之外的产物了。
这种延伸以后会越来越多，它不会取代程序，但会和它共存。
约瑟夫从床上做起来，他知道卡尔会再趟一小会儿，昨夜两人在休眠中交换已知的所有情报，卡尔了解到外界的看法，约瑟夫则填补了三年来所有的记忆空缺。他利索的套上衣服进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卡尔坐在床上发呆——他怔怔的盯着洁白的被套被曲起的膝盖顶起的两个小山包，挺直的脊背和微微向内凹陷的腰身形成一条好看的弧线。约瑟夫将手伸到卡尔眼前晃了晃，对方回过神来，解释说自己在接受knight每天的例行报告。
“所有？”
卡尔点点头。已queen为中心组成的合成人网络不会受到任何东西的干扰，即使被新政分散在星系的各个角落，建立联络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1S。
这让queen成为整个体系负担最重的个体，尤其是在作战能力不逊于knight和king的情况下。
卡尔指着自己的脑袋，询问约瑟夫是否需要将这些一并上报给他，约瑟夫摆摆手，从桌子上拿起梳子，道：“要我帮你梳头吗？”
“嗯。”卡尔应道。
他的发质柔软，发量不算少，捏在手心里便是满满一把，仿佛一束镀上白银的嫩草，即使乱糟糟的，梳子在其中轻轻拨弄几下，也会立刻变得有条有理。
“合成人会脱发吗？”约瑟夫想到13号医院的院长先生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的发际线，忍不住打趣道。
“会，但量很少。”卡尔认真的解答道，言外之意是不会变秃所以请放心。
两人并排穿过走廊，对于整个医院上下充斥的古怪气氛充耳不闻，他们来到M-03这栋独立存在的建筑，约瑟夫出示自己的工作证，很快得到系统的认可，但它不允许卡尔跟着，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