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十一章(4)

“好吧，大半夜有活干，我作为打杂的应当感到荣幸，”美铃翻了翻白眼，站起来时还是忍不住去闻自己的手臂，“只是别让我再爬下水道了就行。”
咲夜轻轻地拉开卫生间的房门，背靠在门框后面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凭借微弱光束在门前照亮的灰石板地面，以及那股显著的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可以分辨出，她们此时身处的地方是地下图书馆，卫生间处在奇异生物类和药剂类两排大书架之间的过道尽头，是的，连书签上都散发着一股子营养不良的膻腥味。由于帕秋莉在图书馆里往往一坐下就不起来了，所以图书馆的卫生间基本就和废弃了没两样。
暂时没听见树根怪物的动静。咲夜手持着从卫生间墙上拆下来的应急灯灯管，和美铃一块蹑手蹑脚地沿着过道往前走，没了水火棍，后者觉着这会手里空荡荡的。石灰色的灯光淡得可怜，连落在脚下的书本都照不清晰，两侧的书架无比高大，只有通过梯子或是飞行才能拿到上面的书。如同走迷宫一般，静悄悄地前进了大约有十余米，转过拐角，咲夜发现前方有火红色的光亮，就像是壁炉里默默燃着的余烬。
她转头和身后的美铃对视一眼，两人都很紧张，也都没说什么，踏出脚步朝着那团火光继续走去。
“哦，我的老天。”
这是穿出奇异生物类和药剂类两排大书架间的过道后，女仆长和看门人目睹图书馆全景时同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眼前的景象简直就像是有五个魔法师旅团的人进行了场史诗级决战一样，而且刚好把对手全都炸成了碎片，因为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空气中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许多书架都被烧得残缺不全因而倒塌，砸坏了椅子和书桌，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七零八落地叠在一起，有些则只剩下个乌黑的骨架了。两人看到的火光来自书架里，一些没有掉落纷飞堆在一块的书籍还在熊熊燃烧，火苗像在跳舞一样窜上窜下，知识的灰烬闻起来就是比松木要苦涩很多。
铅笔和装文件用的篮筐散落得到处都是，木屑中间夹杂着锐利的瓷杯碎片。咲夜和美铃慢慢地挪动脚步往前走，寻找着帕秋莉的身影，然而两人刚踏进这片废墟，脚下泛起泡沫和涟漪时才惊异地发现，地板浸泡在水里。木屑和瓷片等各种杂物其实是漂浮在水面上，透过灯光，咲夜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脸上的淤青都一清二楚。
看样子那五个魔法师旅团的家伙不仅会火系魔法，还精通水系魔法？咲夜和美铃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但不难判断，帕秋莉现在的状况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咲夜一面走一面举高了手里的灯管，让光线传递得更远一些，如果帕秋莉在附近，她或许能看到。
“咲夜小姐，”美铃的说话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荡起了回音，“你看这个。”
她弯下腰，从水里拿出一本湿漉漉的书，但没有像其他书那样软塌塌的。咲夜将灯凑近一看，是本硬壳封装的精装版《吉卜林诗集》，吉卜林本人的侧脸画像嵌在封面的一圈雕花边框下面，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颇为忧郁。
“她应该就在这儿，”咲夜认出这是帕秋莉近几天夜读的著作，于是抬起头又四处扫视，“帕秋莉大人，您在吗！在的话回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