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十一章(2)

通常而言，这些偷吃东西的四足动物会把整个垃圾箱都拨弄翻找个遍，然后成群结队地把找到的美食搬回隐匿的洞穴里。但毫无疑问，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漆黑的杂物间外传来沉重的蠕动声，空气渐渐变得阴冷。小老鼠们竖起耳朵，眨了眨黑豆一样的眼睛，尽管什么都还没出现，但它们还是很快地接二连三跳到地上，飞也似地窜回了拱洞里，只留下大理石地板上一串串斑点般的脚印。
杂物间中的寂静没有持续很久，从门外，从天花板的砖缝中，从覆盖着格栅的排水渠里，无数盘虬交错的树根爬了出来，蜿蜒依附在墙壁上。当然，还有些树根是从墙角的拱洞里伸出来的，末梢像烧烤串一样缠着些四脚朝天的老鼠，还毛茸茸的但体态不再圆润，枯瘦的爪子彰显出它们已成了干尸，就像漏了气瘪下去的毛皮烟袋。
房间很快就被丛生的植被给覆盖了整整一层，平整的地板和砖墙被缓缓扭动参差不齐的树枝所代替，简直就像是地洞里爬满了成群的响尾蛇，木箱和倒下的扫帚也被彻底掩埋。更为诡异的是，随着树根来回爬动，房间的构造似乎变得和先前不一样了，原来附着在一面墙上的树根开始往里延伸，仿佛那处压根就没有墙壁一样。
随着所有的树根都朝那个方向齐头并进，场景也渐渐明朗了起来，原来摆放着清洁用具和垃圾箱的杂物间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单调的狭窄走廊，两侧以及上下全是没有打磨过的粗糙石砖，整座建筑显得极其古老，砖缝里填有已经风化变硬的黏土。一些编成网状生锈严重的圆筒支架钉在两边的墙壁上，规则地沿着走廊排列，从直径上看，插在支架里的不像是蜡烛，而像是成年人才能举得动的火把。
事实上，红魔馆的每个角落都正在遭受同样的命运，只不过有个先后次序。正如咲夜和美铃起初时所见，她们的家正被一座陌生的古堡状建筑一点点蚕食。由于红魔馆的供能线路全都是“月神木”的分支，四通八达，所以那些不详的树根随时都能从任何一处破墙而出，精心整修装饰过的屋子被大堆树根爬过之后就变成了丑陋坑洼的砖墙，无论雕塑、画像还是象牙棋盘全都不复存在。
然而，也许是因为“月神木”被主人娇生惯养得久了，它作为一棵植物，似乎也并不太愿意屈尊和下水道系统有过多的接触。
这处狭小的卫生间似乎还没有遭到侵蚀，尽管随处可见的湿斑和水渍表示它已经凋敝得够严重了。在陈年排泄物气味的影响下，原本苍白的应急灯灯光似乎变得有点发绿，照在光滑的瓷砖上，阴森得连鬼魂都拉不出屎。洗脸台前，镜子四角的钉子缺了一个，水龙头边上除了一个积灰的小塑料杯什么都没放。水管连接在墙脚下另一根足有拖拉机车轮粗的大金属管上，后者从墙壁后面水平伸出，朝下弯曲九十度后插入地板。
听过很多恐怖故事或是都市传说里都有的厕所怪谈吗？类似的情景也在这个卫生间里上演了，因为从大金属管里传来一阵阵诡异的怪叫，在管壁间不停回荡。怪声每叫一次，隐约像是“哎呦”或是“啊咳”的呻吟，水管就咣当震动一下，伴随着的还有稀里哗啦一阵黏唧唧的流淌。半晌，含糊不清的怪叫声越来越近了，直至卫生间里管道的弯曲处，那个金属管中的生物似乎非常躁动不安，弄得管子抖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