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黄粱梦(2)

蓝涣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躺回榻上。窗户依旧没关，如水的月色和如冰的夜风来去无阻，深夜的云深不知处安静如初。
第二日，泽芜君当众宣布自己不日即要闭关，族中大小事宜一一安排妥当，最后私下里请了一名外支旁姓弟子为自己看护。
2.试问菩提当何如
这名外支旁姓的弟子一个月前还是金氏的客卿。
金光瑶死后，族内大举清算。他往日信赖重用亲近之人，无论善恶黑白，都先扣下再一一查算，蓝曦臣便在此时去了一趟金麟台。
金凌虽是嫡出的长子长孙，但是年纪小，在族中也无甚威摄可言。江澄刚听到金氏要清算的风声，就连夜从云梦赶过来，给他外甥坐镇。
连夜奔波，又要整日对付金氏宗族中的长老，江澄实在是不想给这个神游物外的蓝宗主什么好脸色，寒暄几句，便又去恶狠狠盯着为难金凌的老头子。
金光瑶在各地兴建监察寮监管是否有邪魅作祟，少不了任命启用人手，得他青睐的人不在少数。现下逃的派人去追，留下的派人看守，只是有一名客卿音信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客卿原先与金凌很是亲近，便有人疑心是金凌将人藏了起来，进而又质疑他包藏祸心，意图效仿当日金光瑶狼子野心。
蓝曦臣听他们吵嚷半日实在乏味，客卿不过是个借口，偏偏金凌看不透，辩解来辩解去，终于逼得江澄开口指桑骂槐。
家丑不可外扬，蓝涣和金家无亲无故，一点边都不沾，借机出去散心。
那名客卿果然是被金凌藏起来了。蓝曦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同意暗中把她带回云深不知处盘桓几天。或许是因为她眉眼和金光瑶很像，但蓝曦臣只认定自己在行侠仗义，一个好人不该做了权利的牺牲品。
“不知泽芜君闭关所为何事？”
蓝曦臣思索片刻道:“不知。”
区绫无奈笑笑，取出一块血珀来递给他。蓝曦臣接过来细细把玩，觉得十分眼熟，好似红梅白雪，眉间朱砂。
“此物曾是金宗主的帽准，我趁乱偷了出来。”
“什么？”
蓝涣闻言大惊，握紧了手中血珀，而那宝石却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手心。
“蓝宗主心神难定，是有了心魔。小可斗胆，猜想金宗主便是您的心魔。”
蓝曦臣不愿亦不敢深思她的话，避开了眼神道:“我也不知。”
区绫苦笑道:“金宗主曾力排众难，在贫瘠之地建下一千二百座监察寮，庇佑百姓。我仰慕金宗主义举才投入兰陵金氏，蓝宗主何必对他避如蛇蝎。”
区绫直直盯着蓝曦臣，使他觉得如芒在背，站起身向外踱步。
“我……我不知，真的不知。”
区绫又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香球，放到案上道:“此乃明镜香，是我师门秘传攻克心魔之物。泽芜君只需在打坐入定前刮下一点子粉末来焚了，便可在梦中见到心魔，是与不是自有分晓。”
蓝曦臣拱手谢道:“曦臣谢过仙友。”
区绫回礼道:“三日后我来取香，希望那时泽芜君无忧无怖，重得自在身。”
3.几回魂梦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