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們與跨國旅行（上）(3)

但今天完全不一樣了，往日不論來臨檢的是哪艘船，總是會看見一些熟面孔，水兵們坐著小艇登船的時候也都帶著鬆弛的笑容，但今天沿著舷梯爬上來的盡是些板著臉的精壯姑娘，一言不發地向乘務員核對乘客名單。船上的人對不尋常的情況不知所措，緊張開始在甲板和艙室蔓延。過了一會，左舷船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追逐，摔倒和扭打的悶聲。又過了一兩分鐘，四個强壯的女兵押著兩個披著黑色套頭斗篷的矮小犯人走出船艙，其中的一位還拎著一隻黑色皮包。犯人一路走一路駡駡咧咧，内容似乎是咒詛主人佈置的勞務太多，空閑時間太少和佣金太低。在她們被送上小艇之後，艇上一個人對著安潔號用鐵皮喇叭宣告，説這兩位霍洛勒甫的女僕因爲對主人心懷怨懟，所以殺了他之後偷走他的現金，珠寶和支票簿后潛逃第五帝國，現在終於逮捕歸案，這只是國家憲兵的逮捕行動，例行的檢查會在接下來進行。
船上的人聽到他們的錢和親人并不會缺席，於是紛紛再次興奮起來，只是有些住在水綫以下艙室，剛剛才把貨物搬上來的窮商人顯得略微神傷。但隨著小艇換了一打帶著鬆弛笑容的老主顧又駛過來，唯一的一點尷尬也熔化在美滿的其樂融融裏了。
密雅和阿庫婭上了驅逐艦后就被扭送到艦橋，逮捕她們的幾名水兵把包還給密雅后轉眼就消失在甲板下。戴著二角帽穿著紅色海軍制服的大鬍子艦長一早就在那裏等著，見到她們進來，就摘帽行了禮，然後開口：“歡迎回來，常務女僕長閣下，恭喜完成任務。還有，喀古勒上校，我受施勒喀米總理和霍紹上將委托，僅代表聯邦政府和海軍部委員會接受並歡迎您的投誠，陸戰隊的那幾個丫頭剛剛可能招待不周，我也替她們道個歉了。”
阿庫婭隨口説了幾句感謝的話，而密雅一言不發，只是拎著箱子冷冷地瞟了阿庫婭一眼，然後就跟著艦長指派的海員坐進了一間特別收拾出來擺上沙發和桌子的艙房。老舊的驅逐艦在結束了臨檢和采買后帶著金屬摩擦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和鍋爐的響動掉頭返回樸次茅斯海軍基地（Portsmouth Navy Base），安潔號則開足馬力繼續她的行程，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天際綫上。
十二月八日晚十八時三十二分，出發前往指定海域執行巡邏搜查任務的威克斯級驅逐艦紐波特號（HFS Newport G54）在圓滿完成所有任務后順利回到樸次茅斯軍港。一輛在前門印著聯邦海軍徽章的暗紅色勞斯萊斯銀云（RR Silver Cloud）正停在碼頭上，裏面的人趴下來打開了另一側的門，招呼兩位女僕過來，等到她們走得夠近，就開口：
“船長我的車後排就只有兩個座位，上校你先上來吧，讓阿庫婭坐你腿上。”
車發動起來，漸漸遠離在後面敬軍禮的艦長。密雅抱著阿庫婭悄悄打量這位把挂穗二角帽放在腿上的紅髮海軍部委員會主席，雖然之前在文件裏讀到過大概是早年海盜生涯的緣故，她即使晉升到上將軍銜也喜歡自稱船長，但親耳聽到還是略有詫異：
“初次見面，既然阿庫婭之前説過對您隱瞞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那我就直説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