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上）(6)

莫绍谦带上眼镜，走到他旁边回答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想试一下。”贺涵把奶昔倒入两个奶昔杯里，然后把脏了的破壁机放入水槽，拿起自己那杯就走，莫绍谦低下头拿起自己那杯还没喝便听贺涵的声音传来，他说：“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
莫绍谦冷冷一笑，把奶昔杯放了下来，有几滴奶昔被晃到了桌上，用水冲掉溅在手指上的奶昔后走回了房间，最后看了贺涵一眼点了点头，不顾贺涵的阻拦直接关上了门。
他还不清楚吗，在这世界上只有血缘是一条剪不断的纽带，因此也只有亲属关系能得以长久，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取代和抛弃的。而他，不想和贺涵做父子或是兄弟。
“文浩，”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给我定一张机票，我今晚就走。”然后便把电脑、文件什么往文件包里塞，他有整理并分类文件的习惯，所以现在即使只是胡乱的塞，文件也都是整整齐齐的，然后拎起文件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贺涵见他出来便走了过去，“不要赌气，你都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莫绍谦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我什么时候离家出走过？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吹吹晚风，不可以吗？”贺涵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就是有种预感，感觉不能放任莫绍谦现在出去。
“不可以。”贺涵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莫绍谦冷哼了一声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真的很看得起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啊？”说着伸手将低头愣神中的贺涵推开，然后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砸在了贺涵面前。
待贺涵回过神来，打开门追出去时，外面已不见了莫绍谦的身影，只有他喊出的“绍谦”两字在略显空荡的场景里回响，直至消散。
他掏出手机一次次拨打号码，但得到的只是女声的“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最后只好挂掉电话，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小孩回家。
莫绍谦坐上了飞机，没有人来送客区送他，也没有人在远方的等待区等他，他又只能靠自己了，靠自己把贺涵困住，永远困在自己身边，就像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靠自己复仇一样，孤军奋战而战无不胜，世人都说死小孩惯不得，可有些死小孩就是犟的叫人不忍心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