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上）(4)

“‘他们真幸运。’扳道工说。好了，讲完了，你该睡觉了。”贺涵说着帮莫绍谦盖好被子，莫绍谦睡觉很安分，从不踢被子，所以他并不担心盖好后还会着凉。
“他们真幸运。”莫绍谦突然小声重复了一遍第一句话，贺涵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然后低头吻了吻莫绍谦的额头轻声道：“我们比他们要幸运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他把手伸进被窝，握住了莫绍谦有些微凉的手补充道：“因为我们有彼此。”
莫绍谦没多久就睡着了，他的睡眠很浅，平稳的呼吸声也很浅，他早已脱去了少年人的稚气，但睡着后的样子还是像个小孩子，恬静如天使一般，让人恨不得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以免尘世的喧嚣浮华玷污了他这份干净。
贺涵慢慢地抽出了手，他动作不敢太快，怕惊醒莫绍谦，但即使已经很小心了，莫绍谦还是鸦睫微颤了两三下，终是没有醒来，贺涵把那一块褶皱抚平，低头本想亲吻人唇，但终只是落在了脸颊，这是个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的吻，以免对方醒来或知道。
贺涵退出了房间，小声地关上了门和灯，一把把在门口蹲着的可爱给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可爱的脊背开口道：“我知道，他需要一个承诺，但我给不了他，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他那么聪明，是不会相信所谓的誓言的。”可爱用头轻轻的蹭了蹭他的手，他便把可爱给放到了地上，可爱脚一着地就跑开了，贺涵也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两者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惊扰到睡着的人。
清晨，莫绍谦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的他看起来异常无害，他揉了揉眼睛默默的看了眼身边，见那里空荡荡的一片就又默默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正好撞上了正打算出门的贺涵。
贺涵看见他出来也不感到惊讶只淡淡开口：“醒了啊，早餐在厨房，要是冷了你就热一下，少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这些天在国外时落下的业绩我得赶快补上，今晚可以会晚些回家，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好。”莫绍谦点了点头，目送着贺涵走出门去，然后走进厨房把贺涵准备好的早餐给吃了，虽然他昨天晚饭都没怎么吃，但就是莫名地没胃口，吃了两三口就不吃了。
他思考了片刻，拿起手机打通了老马的电话开口：“老马，备车，我要出一趟门。”边说边往外走，老马办事向来有效率，几乎是他走出门的同时车也到了门口。
莫绍谦关上了门，坐进后座淡淡开口：“开车。”老马有一些愣住了忙问：“莫先生？去哪啊？”莫绍谦看向窗外，沉吟片刻后依旧不紧不慢答道：“先去公司吧。老马你说他除了那还会去哪啊？”
老马笑道：“莫先生，这我哪知道啊。”莫绍谦也笑了起来，但这笑容是冷冷的，没有一丝笑意的，但他也没有不高兴，只冷笑着继续说：“还装糊涂，开车。”老马“是”了一声便发动了引擎。
而贺涵正好接到上司派下来的任务，要求陪一位客户去商场逛逛买点东西，结果车刚一开出去莫绍谦的车子就到了，莫绍谦便让老马跟上贺涵的车子，一同到了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