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上）(2)

无言的路总会显得特别漫长，仿佛永远走不完一般，夕阳的余晖彻底消散，灰蓝色的天空被绚烂的霓虹灯照亮，上海是纸醉金迷而醉生梦死的，就像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在高耸而压抑的大厦之间尽情表演。
“到了。”莫绍谦虽一直盯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发呆或是在等待什么，但还没停车就已知道到家了，反应速度比贺涵还快上几分。
“嗷，”贺涵待车停稳后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晚饭吃什么？我相信你早就准备好了对吧。”莫绍谦也不答，微欠身从车门以及贺涵扶着车门的臂弯下挤了出去，然后就听贺涵“啪”的关上了车门，老马便将车开向了车库。
“等进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莫绍谦拿出钥匙，“咔”的一声打开门走了进去，贺涵熟练的打开灯然后帮已经坐在换鞋凳上的莫绍谦把鞋给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习惯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莫绍谦，大概是因为在他眼中，莫绍谦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吧，毕竟是他看着他长大的。
莫绍谦也乐意贺涵这样对他，穿上拖鞋后就进厨房去了，贺涵有点好笑的听着厨房传出的油烟机声开始给自己换鞋，然后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等待着开饭，对于莫绍谦的厨艺他不敢说怎么好，但至少吃还是可以的。
看着莫绍谦穿着一身西装，也不围围裙就拿着锅铲在那做饭，他不由思考起一会那套西装会成什么样子。“在看什么呢？”莫绍谦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两盘配小份意大利面加煎鸡蛋的牛排走了出来，这人也是奇怪，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没什么，”贺涵回过神来忙去接他手中拿着的牛排盘，“吃饭吧。”莫绍谦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但并不坐下，只是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淡淡道：“蛋糕在冰箱里，我去拿一下。”
“快去吧。”贺涵切开一块牛排尝了尝味道，和自己走前的味道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又看了眼莫绍谦身上的西装，干净的叫人啧啧称奇，不仅一点油渍也没沾上，连油烟味都没有，只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突然开始怀疑自家的锅是不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和自家小孩完成了什么交易。
莫绍谦把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放在了旁边，然后从酒柜中取出一瓶四九年的Chateau ChBlanc，倒入醒酒器中醒酒15分钟后点燃了蛋糕的蜡烛并将屋内的灯都给关了，蜡烛昏黄的光映在脸上细腻的绒毛上，勾勒出面部轮廓，显得异常柔和。
“许个愿吧。”莫绍谦把蛋糕推到贺涵面前，贺涵双手合十许下心愿后吹熄了蜡烛，几乎是同时莫绍谦又打开了灯，一手拿着两个红酒杯一手拿着醒酒器往杯子里倒酒。
贺涵接过他手中其中一个红酒杯，莫绍谦把醒酒器往旁边一放，抬起酒杯开口：“生日快乐。”贺涵微微一笑，两个红酒杯碰击在一起，声音清脆如银铃摇晃。
“我们在一起已经快十年了，”贺涵抿了口葡萄酒认真地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他抿了抿唇一摊手继续说，“但是在我身边的，始终是你。”
莫绍谦微微颔首询问道：“那以后，有什么打算？”贺涵抬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了，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我们说好的，在一起不谈未来。”莫绍谦闻言看了他一眼暗暗咬了咬唇，做好的饭也不吃了，直接起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走回书房，“砰”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