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上）(5)

目送着贺涵走进商场后，莫绍谦打开车门，出去前对老马吩咐道：“等我一会出来，我们就直接回家。”老马刚应了声“好”他便走了出去，顺手将车门一关，撞击声响亮。
贺涵陪着客户逛，莫绍谦一个人逛，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层楼的距离，确保自己能看得见他，又不会被发现，莫绍谦跟踪时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太专注了，把视线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就会忽视了周围其他人的状况。
因此他在上楼时就正好和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连忙一边去扶摔倒的女孩一边道歉道：“对不起，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女孩刚骂一句“你没长眼睛啊？”就在看见撞倒自己的人正面后改了口，手轻轻摸上脚踝开口：“这里好像有一点点疼……”
大抵是动静有点大，连楼上的人都注意到了楼下的事，贺涵本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还是不免往楼下一看，然后问旁边的同事道：“楼下那人是不是绍谦？”同事看了一眼后犹豫地开口：“好像是的。”贺涵继续看向那抹身影喃道：“他来这做什么？那女孩又是谁？”
“那我扶你过去坐一下吧。”莫绍谦一手搭着女孩的肩一手去捡购物袋，把人扶到一旁的座椅上，然后脱下了对方的鞋，温柔的用手按摩她的脚踝，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弹琴，把上面看着的某人给气得不轻，然后接着说道：“小姐你的脚踝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还疼不疼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对女性向来非常绅士，绅士得撩人而不自知，但女孩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
贺涵做了个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想想看自家小孩不至于连谈个恋爱都要隐瞒自己，再来虽说那些动作是暧昧了点，但若只是撞伤了人，自己贸然下去询问更为冒失，只会让大家都不好看。
“那么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莫绍谦一边帮女孩穿上鞋一边继续询问女孩，女孩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能把我送到楼下停车场吗？”莫绍谦点了点头答道：“没问题。”说着把女孩扶起来后伸手去把女孩买的东西也都拿了起来，正往下走时忽然注意到身后的视线，便往视线来源处瞟了一眼，看清人后唇角微扬，立刻转移开了视线并和女孩又靠近了些距离。
贺涵当然知道他后面的那个举动是故意的，但还是对旁边的同事说：“我先回家一趟，有点家事要解决，你陪客户继续逛。”说完转身对客户说：“抱歉，我得失陪了，家里刚刚出了点事。”在同事和客户都点头表示理解后便坐直达电梯也下了楼。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家，莫绍谦坐在房间里，不仅没戴眼镜，还拉着窗帘，更没有开灯，看起来跟刚睡醒似的，虽然有微弱的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进来，可屋内还是显得太暗了些，贺涵一把拉开窗帘，被阻挡的阳光瞬间争先恐后的挤入房间，突如其来的强光让莫绍谦不由闭上眼睛并身体微微后倾来躲避光亮以保护眼睛。
“别在房间里呆着了，我有事跟你谈。”贺涵说着走了出去，径直走向了厨房，熟练的安装好破壁机，将食材都倒了进去，开始做蓝莓奶昔。莫绍谦刚从屋里走出来便听他问道：“恋人关系一般都不会长久，你觉得哪种关系能维持得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