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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 65悠着点,别闪了腰>_
当晚,皇帝在麟德殿设宴款待朔博王子赫连骁。
晚宴非常隆重,上至皇帝太子下至公侯贵戚都赫然在席。赫连骁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礼遇,不免有些熏熏然飘了起来。他与永宁相对而坐,眼睛似笑非笑盯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公主,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永宁觉出他浅笑下的轻薄之意,面上旋即蒙上一层怒色,毫不避讳地甩给他一个白眼。
赫连骁却觉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十分有趣,看她的眼睛却越发放肆起来,带着欣欣然的笑意,仰头饮尽金爵中的酒。
永宁不再理他,目光在公卿贵戚间不住搜寻,终于找到了灯火阑珊下的顾剑。她托腮痴痴望着顾剑,盈盈妙目中闪耀着生动的光彩,却在顾剑抬眼间,迅速转首回避,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皇帝携魏贤妃坐在主位,这是往日皇后才拥有的平起平坐的资格,而宠冠六宫的淑妃明月却只能坐在贤妃下首。
小枫看在眼里,担心明月在皇宫的处境,侧首悄悄问李承鄞。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复杂。魏贤妃是齐王李承玟的生母,此前一直被张皇后欺压,入宫数十载也仅位居修仪,张皇后被废黜后才被封为贤妃,但在后宫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现在皇帝突然当众显示对贤妃的恩宠并非一时起意,他这么做意在扶持齐王势力好与东宫抗衡。
李承鄞不想让小枫担心,于是避重就轻耳语道:“贤妃是三哥的生母,侍奉父皇三十载,论资排辈都也该以贤妃为尊。”
酒过三巡,喧闹的丝竹百戏退去,两旁宦官训练有素地在灯架上罩上一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殿内光线顿时暗了一层,晕染上晚霞般旖旎绚丽的华彩。
一道清光投射在大殿中央铺设着红线毯的莲花台上,所有人都放下杯盏,目光汇于此处。一连串如美玉相击、泉鸣风吟般筝声响起,一身形曼妙的红衣女子踏着节拍登上莲花台,轻舒纤手,漫移莲步,摆出惊鸿回转的婀娜姿态,垂下的水袖刚好遮住她朦胧的面容。这种欲迎还羞的姿态让席间宾客对她的容颜大为好奇。
少顷,双臂娇柔舒展,水袖扬起优美的弧度。乍见她的真容,席上发出一阵惊叹。貌似娇花软玉,妆若潋滟明霞,钿璎纍纍,玉佩珊珊,惊艳地近乎妖娆。
魏贤妃见皇帝面露悦色,含笑道:“陛下,这是教坊司的阿蛮姑娘,今年正值二八,精通音律,尤善歌舞。”
贤妃此举显然是想将这个妖冶婀娜的女子引荐给皇帝。小枫不由皱紧眉,担忧地望向明月。明月神色寥落,勉强向小枫挤出一丝笑意。
沉厚悠扬的钟磬身奏响,乐曲由柔转刚,如秋竹坼裂,春冰迸碎。阿蛮轻扬罗袖,翩翩曼舞,舞姿振袖折腰。
她轻启朱唇,唱出一首词深意远的古曲:“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 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尚安所施……”
听出词意的臣子们面色皆一惊,随即又非常自觉地控制好面部表情,都装作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
这首《鸿鹄歌》是汉高祖刘邦所作。刘邦晚年时,对太子刘盈不满,偏爱宠妾戚姬所生幼子,动了废黜太子的心思。吕后为保太子,在张亮的指点下请来四位隐居世外的高人——商山四皓来辅佐太子。一次宫宴上,刘邦看到自己苦求不得的四位圣贤随侍于太子身后,感慨太子羽翼已成,难以更动,无可奈何之下作此曲。此刻殿上古曲新唱,似有借古讽今之意,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当今太子文有韩爵辅佐武有裴照效忠,在西境威名日盛,百姓莫不感念其圣德,若不及时遏制,很快便会到“虽有缯缴,尚安所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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