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号夜的威斯德姆湖旁(1)(4)

“有趣。”
“四周的空气都是流动的质感，色彩和光芒在周围弥漫、交融、放射并消弭，三维空间内，一切恪守时间规律的物质都在不断地呈现他们在过去时间的样貌。三维的类人族，只会在未理解的时候和理解的那一刻，感受到他们脑中踊跃的快感，并由衷的赞叹一句，美。三十一号，不得不说，你展现的东西很美。”
“我倒是没想到你准备的那么充分。你不是第五纪的类人族，我可以猜的到；你有办法在我的能力中保持思维的存活，我不想知道方法也没必要知道；你从哪拿到的东西，怎么进到这里的，和我也没关系；相比于这些，我更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开始尝试着改变附近类人族对时空的感知，这样子我既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最后的回溯，也有足够的时间拖到他讲完我所感兴趣的。据我们所知，时空回溯到这个阶段已然是绝对发生无法改变的了——除非面前这位顾客比我们维度更高。
他突然又沉默了。
行吧，我分出一小点精力看一下他的时空变化吧。
……
“嘶——”这位顾客真的很有趣呀：“行吧我大概懂了……很有趣……你虽然钻了条约的空子，但是不代表你不会被追杀。你为什么非要冒着这么大的险，来搞清楚这一块头骨和这本书的过去呢？我倒是觉得这本书所蕴含的智慧价值要比所谓的过去高贵很多”
他摇了摇头：“你们和第五纪类人族都不会理解过去的价值，甚至是买卖、条约这一类概念都是学的我们。我和一个人，不是你理解的那一种，在过去有个约定，所以这一趟我必须来，我必须要知道这个头骨的主人发生了什么，我必须知道这本书作者的一切……在你眼里，高等生命的思维是至高无上而美妙绝伦的，但你们时鬼无法分辨思维的不同，所以你们只能把思维当做食物，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当做能量，却不知道自己潜移默化地被自己的食物改变；在这帮类人族心理，他们将感性的思维当做弱点，将回忆和情感当做毒药，便请你们帮他们解决，以为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前四个纪元直到末日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永享盛世太平，不闻人世纷争，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抛弃自己，成为你们的奴仆……”
我很久没有碰到这种还在思考的类人族了。
“可是你没有办法改变你将湮灭的事实，我离开之后，你肯定会被他们消灭。你至于为了一些带不走的过去送掉你自己的命么？”
“我带的走。”他显得很镇定。
“好了，该结束了，你把该看的都看了么？”
“嗯，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三十一号夜发生的一切……他们的谈话，他们的样子，和我知道的有些不同……”
“好了！我不想听，头骨拿走了，书你好好留着吧，就当是对你满足我兴趣的报酬……算了你也带不走了。”
“你这么确定我带不走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对着他算过所有未来和过去的可能性，他死定了。我轻笑了一声，表示我的否定。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已经开始回溯，除了我拿着的骨头。我这位非法顾客，他正被时间的力量裹挟着，一点点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看见房间门口的几名工作人员正举着类似他们的“武器”一样的东西对着他，防止他做多余的动作；其中一位正在记录些什么，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在记录这位顾客的思维模板，他们将在回溯完成之后找到这个思维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