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号夜的威斯德姆湖旁(1)(3)

“你们这帮家伙还是这么谨慎……放心，我打断不了你的动作，有那个能力的人族都死在上两纪的种族屠杀了……算了我就算这么说你恐怕也不会停下来。”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书，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摆在我桌子上。
我没有动，继续加快着回溯。
他看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语气中不禁带了一些不耐烦：“行了，别玩了……你说你们这帮四维生物没事就玩这种神神叨叨的做派，没食物是不是你们自己作的……这都第五纪了，合作协议也都签了，前几纪的人族都死绝了，正儿八经做个生意不行么？”
我白了他一眼，当然这个动作三维生物是看不见的：“我们只认和我们签订协议的思维标记模板。很抱歉这位顾客，你的思维标记模板不是和我们签订协议的最新一版；此外，你们类人族的思维只是我们的食物之一，我们并不是没了你们三维高等生物的思维就过不下去。相反，鱼类思维快的话几秒钟我们就能收割一次，数量顶质量也不错，何况高等三维生物又不止你们类人族一种。因而，你那一番错误的言论我有必要纠正一下，我们食物很充足；另外，准确的说，这种交易方式是你们类人族自己选择的，与其说是我们谨慎，不如说是你们逼迫我们选择的方式……难道不是么？你漏出所谓的‘鄙夷’的情绪反射可帮不了你解决当下的问题。”
他又轻笑了一声，该死的轻笑，三维生物就喜欢通过冗余或相似的行为来表达浅薄的情感。
“呵，有没有其他顾客说过，你是一个挺特殊的时鬼。你的同事要比你更加……理性……你懂这个词语的意思么？”
我也学着他的口气冷笑了一声：“呵，你倒不像其他类人族那样急迫……时光回溯快完成了，这快头骨我会收走，这本……书……尽然还是纸质的……这本书我就不会收走了，它不属于我的交易范围。虽然我……”
“虽然你很想要。”
“是的。纸质书本凝结的思维更多一些，就像你们类人族面对高热量食物和低热量食物一样。”
他叹了口气，把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我看不见他处于三维空间的样貌，却能感觉出他的头部活跃的思维能量：这是一位心事重重的顾客——而且绝对不是一位正常的第五纪类人族，他们的思维印记和思维活动不是这个样子。
“你这是抢夺。”
“事实上，我们只和第五纪人类签订了平等的交易条约，此物品现在属于抵押物品或证物，工作人员稍后就到……个人认为阁下应该正处于通缉序列中，毕竟第五纪类人族对于其余同源种族的屠杀还是挺惨烈的——虽然我们不懂就是了……法理上……”
“法理上不适用于我。”
“是的，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你的时间不多了……法理上，任何通过贩卖思维内容以获得时空预测的、同我族的交易都归第五纪类人族管辖；情理上，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所以，我希望你在我预测的最后一个结果之前离开。”
他反射出一种“高兴”的情绪，问了我一个奇怪的话题：“你知道你在使用你的时空能力时，在我们三维生物的眼中是什么样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