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号夜的威斯德姆湖旁(1)

1.第一个我
聊着聊着，他突然停在了路边。
顺着聊天的惯性，我还在自顾自地聊上午听力恼人的土澳口音，突然就发现旁边的人没了声音。
他突然就无声地站在路边，扭头看着湖面。
我有些疑惑地也望向湖面，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
“咋啦？突然跟个文艺青年一样对着湖面壁?”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沉默代表不愿说，回应沉默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问。
“md北广生煎又涨价，汤没多少价格涨这么厉害，md以后别叫生煎了叫炸馍馍吧。”
“你岔开话题的水平真烂。”
“爪巴，md要不是你突然脑子犯病我在这里尬聊？”
他这一次又停了下来。
他今天太反常了，欲言又止不******咧咧的人设。我正欲开口询问，他突然把我拽到了湖面的方向。
“你扭头看看今天的威斯德姆湖。”
我脑中反应了一秒，被“威斯德姆湖”这一名称狠狠地恶心到了：“我知道我们是英专，但你不要拿这样的名字来恶心我。神TM威斯德姆湖，那我旁边的海燕山叫啥，拍垂耳山？”
我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风平浪静的人工湖和“威斯德姆湖”这样肉麻的名字联系起来。智慧湖不好么？正常一点不好么？
我是真的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让人倍感疑惑的同时还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
“这个词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回忆起来有个人昨天对我这么说过。我昨晚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在这边遇到一个男的，高高瘦瘦的，坐在那边边哭边喝酒。”他突然拽着我往湖边走，一边走一边给我说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有些记不清了，我就记着他说他想死，我还记得他靠在我肩膀上哭，我记得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等到我一头雾水地被他拽到湖边的一个位置，他又开始沉默起来。
“我#￥……&，你今天吃错药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无法想象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给你说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一个今天看起来和疯子没什么区别的人。
“你听我说！”
他突然一把搂住的我肩膀，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现在脑子里就只有我刚才给你说的几个画面，剩下的东西我完全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死……最可怕的是我知道他想死，而且我还记得一些模糊的画面，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突然听到一场生死攸关的事情，我只感觉我的心脏猛地开始加速：“你这不去报案的？！你昨晚就该找人了！你今天这一天还有功夫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闲聊？！你是不是脑子抽了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
他显得有些着急，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因为我是刚和你走到这里的时候，才一点点回忆起这些画面……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不是那种喝断片或者突然想起来昨晚做了啥梦的感觉，就是那种……我咋给你说！……就是那种，到了智慧湖边，我才猛地想起来我还有这样一段回忆……走到这之前我压根没有图书馆离开之后到今天睡觉起来之前的而回忆，而且我丝毫没有那种丧失回忆的不适感……我TMD这是什么鬼事情……我倒是想报警，可是这种东西说了谁信啊……何况我现在自己都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