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群像同人】有香如故（八）(4)

“干嘛呢角儿，无精打采的，其他人都……你怎么了？”杨九郎靠近张云雷，才发现他脸上毫无血色，阴沉得可怕。他把手探上张云雷的额头，张云雷没有躲闪，翻手扣下御子板，直直地通过梳妆镜看着杨九郎，缓缓开口:“罗少虎是你杀的？”
杨九郎覆在对方额头的手一紧，然后缩回，张云雷的想法瞬间证实。他用力闭上眼睛，继续道:“自从当年结盟抗争结束，咱们就没杀过人。门派有训，不可乱伤无辜。”
“没办法，”杨九郎背过身，收拾一旁杂乱的箱子，“被罗少虎盯上的，无论男女，无论是说书先生还是歌姬舞伎，青衣花旦还是戏楼名角，只要被他带回府中，哪个有好下场？困在那方庭院，每日供他解闷取乐，待他看腻听腻，女子卖到穷乡僻壤，男子扔去矿场窑中做苦力，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他说今日请你入府，那就是在要你的命啊！”
“他们家在找杀人犯。”
“找呗，我也没留下证据，上哪找去。这小子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要说仇家，恨他的人可多了去了，没人会往一个卖艺的小班子上想。他背着那么多罪孽，若被揭发全家都逃不了干系，多年基业就毁了，他们不敢也没法报官，就算真有一天，他们找来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们也没关系。”
“你放屁！”张云雷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的动作带翻，杨九郎回身想扶他，差点和张云雷撞到一起。
“杨九郎，在德云我是你师兄，在这儿我是你班主，你凭什么说跟我没关系？八堂向来同进同退，你扯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是去唱个戏，我还有自保能力，退一万步讲咱们连夜离开就是，你杀罗少虎，万一东窗事发，整个八堂的师兄弟都得受牵连你知不知道！”张云雷红着眼吼道。杨九郎狠狠揉了把脸，让颤抖的声音尽量平静:“离开？外面有罗少虎的人守着，往哪走？早上罗府派人来过了吧？看师兄弟们都在，那些随从才跟着撤走，在这之前你恐怕连出这个门都费劲！”杨九郎指着门，语气也越来越激动，“你说的同进同退，是让我们看着你被带走，还是等你销声匿迹，挨个煤窑矿场找你？如果他要带走的是我，你会袖手旁观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们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是堂主，就得所有事自己扛着？张云雷，你是人，不是神啊！”
张云雷神情一动。杨九郎侧过头去，二人一时无话，寂静无声。
“演完今天这场，我就回去找师父请罪，”过了许久，杨九郎打破沉寂，“打罚任由师父处置，如果……”话音未落，张云雷的手便覆上他的嘴。张云雷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充满坚定：“我们一起回去，无论什么结果，共同承担。”
一世同行，是他们与对方的许诺。杨九郎突然笑了。
“好，一起回去。”
“时辰不早了，换衣服吧。”沉默片刻，张云雷拿下挂得整齐的长衫，“穿这件红色的。”
演出开始，二人身着正红长衫，若无其事，微笑上台。
不把台下的情绪带到台上，这是师父的教导，也是规矩。这场使的活是《学聋哑》，张云雷将那闷坏的小哑巴演得活灵活现，杨九郎被哑巴打岔折腾崩溃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台下笑声掌声不断。演出接近尾声，“小哑巴”想娶捧哏的妹妹，怎么比划捧哏也不明白，要把桌上的手帕盖在捧哏头上，然后拉他做拜堂的动作。杨九郎等着张云雷拿手帕，却不想张云雷一个侧身，从怀中拽出一块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