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尔/宜嘉/宜珍/all嘉《拯救翡冷翠人鱼》(8)

我拥抱着他，想起的却是“他”。
我想其实段宜恩也是一样。
深夜被窝里冰冷水袋的触碰让我瑟缩，不再是因为寒冷，而是我内心的蠢蠢欲动——我在想念Jackson的冰冷触感，想触摸，想抱紧，想尝一尝他冰冷的香气，在我闭上眼后，看到的都是Jackson的性感模样，婉转承欢。这念头如天堂的禁果，越长越大。
有时候段宜恩睡在旁边，我就会直接抱紧段宜恩。这样的话，那禁果就会稍稍停止生长。
可很多时候段宜恩并不会回家睡觉——他经常工作需要通宵，于是我只有抱紧自己。即使这样，我也不想把冷水袋拿出被窝。我是那个知道错还不想回头的小孩，是在试图当火辣脱衣舞娘时羞愧得满脸通红的修女，在使我自己羞愧的同时，又从这羞愧里体验到无比的快感。
很静的夜里，我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歌声，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歌声，缥缈动听，似真似幻。
就像人鱼唱晚。
充满清纯的蛊惑。
我可能是做梦太多，出现幻听了。
夜晚会放大所有的欲念和罪恶，在黑暗里，一切都可以隐藏得好好的。
到了白天，所有东西又潜伏下去。
早上醒来，我又觉得自己的春梦十分可耻，尝试把梦里的一切遗忘，然后穿上西张，打好领带，我又是那个为人师表、一身儒雅的朴珍荣了。
我挣扎在黑与白的边境地带，一脚泥泞旋涡，一脚阳光大道。
我活在梦境与现实的交集处，一半清醒，一半沉迷。
我看着书桌上养着的观赏鱼，陷入沉思，都没有发现段宜恩是何时走到我身后的。
“怎么了，发什么呆？”段宜恩低低的声音，他在我肩膀上趴下，嘴唇碰到了我的耳垂。
“这条鱼嘴巴一张一合，像在唱歌一样，很有意思不是吗？”我伸出手指敲敲鱼缸，鱼被我惊扰，转到另一边去了。
“鱼会唱歌的，只是你听不到。但是……”段宜恩抓住我的手指，向鱼缸伸去，“如果你给它咬一口，你的血液进到它的心里，你就能和它心意相通，听到它的歌声。”
鱼碰到我那还带着创可贴的手指，我触电般收回。
——如果你给它咬一口，你的血液进到它的心里，你就能和它心意相通，听到它的歌声。
那我听到的，到底是什么？
是Jackson的歌声吗？
08
我终于失控。
我尝到了人鱼甜美的滋味。
我只要想一想就胸腔澎湃、欲念横生的滋味。
他丰润艳丽的唇。
洁白晶莹又有些小尖利的齿。
挂着水珠的尖俏下颌。
通红着像要哭泣的眼尾。
无辜如孩童、带着慌张的深碧色瞳仁。
修长的脖颈。
雪白的肤。
美好的肌肉纹理。
两只手可以握住的、细韧的腰身。
摇摆着欢愉情绪的深蓝鱼尾。
……
他摸起来是如此冰冷，像海一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