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尔/宜嘉/宜珍/all嘉《拯救翡冷翠人鱼》(9)

可是他也如此柔软，像冰雪化出的水，我掬不起来，只能用口舌一寸寸舔舐。
我爱惨了他的冰冷和美丽。
和他与人类别无二致、温暖的身体里面。
温暖的身体里面……
一想到这，我就难以自抑。我冲进浴室，打开花洒，滚烫的热水从头浇到尾。
他是冰冷的，我要用热水将他的温度冲刷掉。
我的皮肤被烫得通红，而我在这热度下冷静下来。
在见过人鱼的第三个月，我终于彻底背叛了段宜恩。
那一天我淋了雨，忽然迫不及待地想见Jackson，于是我去见了他。
那个时候，我抓住了Jackson的手，将他慢慢拉出水面。
我的臂弯穿过他纤细的腰、滑腻的尾巴，从水里抱出他，脱离水的引力。我将他横抱在我的怀里，走下高台。
他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在地砖上留下蜿蜒暧昧的水渍。离开了水，他变得紧张不安，搂着我的肩膀，轻轻咬着唇。
我一低头，就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载着摇摇欲坠的水珠，随着步伐颤得我心慌意乱。
我吻上他的睫毛，鼻尖，唇珠，把那些水滴吮入肚中。
Jackson被我安放在房间中央的试验台上。
我将他头顶的仪器摇转，打开照明。
白光照在他身上，他宛如神之手刻出的白玉雕塑，也像传世名画里油彩滑出的不能触碰的圣洁神祇。
他用一只手撑着试验台半坐起身子，歪着头，仿佛不知世事的纯洁处子，可是他也赤身裸体，是明晃晃不加遮掩的性感诱惑。他的鱼尾摆落下来，轻轻晃动，仿佛一场鱼水之欢的邀请。
是他诱惑我，还是我主观地以为他在诱惑我？
我不知道。
他无法说话，不能辩解。
而我无法思考，不能判断。我只有赴约，别无他选。
在冰冷的试验台上，我们就那样合二为一。
地面上磅礴的大雨似乎下到了地下，氤氲着恍惚的潮水声，漫过了整个苍白的实验室。
我永远记得，在那下着大雨的一天，有一尾绝色的人鱼，向我展开了他的全部。
我伏在他身上，喘着气，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着，“I love you，Jackson，i love you，love you……”
如果有一天我们需要分别，请你要知道这一刻我所说的爱你，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09
人鱼真的存在吗？
哪怕在我无数次抚过Jackson光洁的皮肤、俊美的面庞和修长的鱼尾，我心中，依然会涌现出这样的疑问。
如果这是梦，那这梦太美丽，太真实，也太荒唐。
在这场荒唐美丽的梦里，我逐渐坦然，逐渐习惯段宜恩对我的谎言，也逐渐习惯对段宜恩撒谎。
——“你爱我吗，宝贝？”
——“爱，无比地，唯一地，我爱你。”
这样的表白我们互相说着，说出口越来越轻松，坦然到在说的那一刻我们自己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