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九章(3)

但帕秋莉现在根本无需辨别，自己需要察看的是冰芯草还是树根，
因为令她意想不到的灾难已经清晰地显示在画面上了。
那些根系自己在动，就像龙虾的触须一样，缓慢地摇摆，互相牵搭。不仅如此，处于中心部位的合金球颜色不是一直以来的淡青色，而是鲜艳的红色，宛如割破手指往一盆清水里滴了血液，这片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每一根冰芯草慢慢扩散。
是的，帕秋莉才刚刚把魔法阵调出来，她还什么都没做，而眼前这片诡异的景象恐怕太阳落山前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帕秋莉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是谁在操纵“月神木”，她咽了口唾沫，急促地呼吸着，双手各放在一个小魔法阵的光圈上来回挪动，试图制止“月神木”的运行。但触须们仍在我行我素地蠕动，我行我素得甚至有些懒洋洋，更要命的是——魔法阵的光圈也陡地变红了，七个全部，它们也在自发打着转，杂乱无章的术式符号在光圈上涌现出来，欢快地跳动。帕秋莉惊愕地抬起双手，作举手投降状，但魔法阵还在轱辘轱辘地旋转，仿佛是故意要气她。
可怜的魔法使以为自己在做噩梦，然而手掌处一阵剧烈的灼痛告诉她这不是做梦。
帕秋莉的双手无缘无故地自己烧着了！帕秋莉精通火焰魔法不假，但精通火焰魔法不意味着这个魔法使会拿自己来做试验，是的，她什么都没做，魔力彻底地不听使唤了。整个小臂的睡袍袖子变得残破而且焦黑，帕秋莉看着滚烫的手掌被一团明晃晃的火焰包裹，惊恐地尖叫，她踉踉跄跄地后退，最后没站稳跌倒了。身后的椅子被碰翻，盛着剩余柑橘水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书柜上一些裸露的纸张开始被点燃，火苗窜得特别快。帕秋莉·诺蕾姬疼得大声哭了起来，她只是想半夜起床读读诗集而已。
哭声中伴随着一串清脆的碎裂响，铃兰花形状的台灯灯罩下面，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噼啪一声，破了。整个大图书馆里只剩下暗红色的火光在蔓延，跟前是一排排大书架的影子。四周的空间宽阔而且湿汽弥漫，但仍能分辨出，一些正在扭动的东西穿破墙壁伸了进来，和墙上被凿出的裂缝一样多，石块和土渣稀里哗啦洒落在写字台上，掩埋了一堆铅笔屑。
此刻，时间恰好指向午夜。不只是图书馆，整个红魔馆都不再是人们一开始见到它时的样子了。
“你说得对，咲夜小姐，”美铃咽了一口唾沫，“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是要遭报应的。”
咲夜困惑地转过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个？”
美铃也转头和咲夜对视，眼神中写满了苦涩，“一周以后，咱俩把我们家屋子修好的时候。”
红魔馆的女仆长和看门人肩并着肩，摔倒在洋馆正门的台阶下，大门的残骸像敲碎的巧克力一样和成堆木屑还有弯折的门轴散落在脚边。正在她们俩说话的当口，从屋子里伸出来挤满了门洞的树根还在贴着红砖墙壁蜿蜒爬行，它们攀上遮雨盖，缠绕住了门灯，周围的光线顷刻间黯淡下来，模糊不清。只不过长着粗糙树皮的触手怪物似乎远不止眼前这些，从门框后面又窜出成群的树根，像挥舞的鞭子一样直奔两人而来，快疾得扬起了地上一团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