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炸】十先生的月亮(4)

……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嗯，公司有活动，不想去就回来了。”和那些戴了面具的人比，他还是更喜欢和十先生拌嘴。炸将手里的纸盒拆开，回头问了一句，“你们鬼…能吃东西吧？”“能啊，吃了没用而已。”
十上前看了一眼盒子，“喔？你生日啊？”“嗯，其实我没过过，不太知道具体流程…”但是和十先生一起过，可能会挺好玩。十咬了咬手指，这人穷得连蜡烛都没有过什么生日啊…“我给你唱生日歌，你闭眼许愿，我唱完你睁眼行吗？”许愿啊…他好像没什么愿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能早些消除怨念，下辈子，平安地过完一生。
“许完了吗？”“嗯。”“许了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没过过生日能懂这个？信他个鬼。“我记得生日要往脸上抹奶油。”十撑着头很认真地说。这几天挺奇怪的，切口不往外冒血了，还有些结痂的样子，他一只鬼还像个凡人一样能伤口痊愈的么？
炸点点头，他记得也是，伸手抹下一指奶油涂到十脸上，涂完还满意地发出赞扬的声音，“嗯，不错。”十哑言了几秒，“我看你是胆肥的都快忘了我是只厉鬼吧？”抬手在颈间抹了两道血痕划到桌上作为警告。然而那团鼻尖上的奶油全然掩盖了“他”的威胁。
炸笑着抱住“他”，把“他”利落的短发揉得乱翘，明明就是“他”想看他抹满脸奶油的笑话，还耍起赖来了？“十先生一定有很多女生追。”“…说这个干什么？”“没，就说说。”炸拿起刀在蛋糕上切出几道分界线，蛋糕很漂亮，表面撒满糖霜和可可粉，还有几颗糖果做点缀，放上叉子递给十，拿起自己的一块吃起来，两人吃东西都很安静，埋头自己吃自己的，还有几分默契。
守在床边等炸入睡成了十的习惯，炸躺在床上，呼吸得很平稳，今天的月光格外的亮，透过窗帘洒进房，蒙上一层幽光，“十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生前是。”“看出来了。”“那你还问，是不是有病？”“是。”十被堵得说不出话，干脆也给他禁了言，“赶紧睡吧，就你话多，小心明天起不来迟到扣工资！”炸只好憋住笑盖好被子，
“晚安十先生。”
……
砸门的声音吵得十有些心烦，又穷又惨都能有仇家，天底下最惨的莫过于这位租客了，想不到死后还能开了把眼界。
门被砸开，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把锤子走进来，十就坐在桌上看着他乱翻，和炸眉眼有几分相似，大概就是上次去他公司把他揍了一顿的亲爹，上前把男人手中搜刮到的贵重物品扯出放回原位，人没回来前还得帮他看家，试问天下哪只鬼能做到这么仁至义尽。
往杂物架上擦下一把血，沿着花白的墙壁往下流，男人吓得腿有些发软，冷汗浸透了短袖，壮着胆子冲着那抹血迹吼了一声“出来！”十贴到他脸前现出原形，“在叫我吗？”
男人猛地跌坐在地上，十看着男人腿间有些异味的液体，苍白的脸上先是几丝惊愕，而后是看待垃圾的神色，“窝囊废”
声音因厌恶拔高而显得更加诡异刺耳，男人来的理由不正，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只要一点动静就可以崩断男人最后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