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炸】十先生的月亮(3)

他突然想起惊悚电影的套路电影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人如果是遇难死去化成怨鬼的，就会一直留在死去的地方，怎么样都走不了…原来…后者才是真的
“他”嗓子一沉，“你们人，都贪生怕死，胆子小得很”
鬼先生说这种话的语气闷闷的，是孤独好久了吧？从来没有人陪他度过死后的时光…这么想来…鬼先生也不坏…
“得嘞，那鬼先生的吓人生涯到此为止，随便吓，我不走。”炸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摆出个大字，把“他”气得颈间的切口要涌血，再睁眼时，地上的，床单上的血渍都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炸笑笑眯眯地把灯关掉
“晚安，鬼先生”
……
“他”坐在桌上看他熟练地包扎，一看就是受伤的惯犯了，虽然看这个厚脸皮的新租客不是很爽，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炸拿起剪刀剪断纱布，还有心情笑出来，“跟您比起来还是差得有些远。”
将桌面的药品收拾好，一腐一拐走到房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悠悠地跟着走到房门前，像是听不到答案不罢休，“亲爹上公司讨钱没讨成，就这样。”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鬼先生如果有空的话能帮我晾个衣服吗？”“你求人就这个态度？”“行，怎么称呼？”
“他”把手一挽，太欠了…这男的实在是太欠了，当时就该直接把他吓死变成吓死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十辰于”炸动作浮夸地点点头，深深鞠了一躬，“亲爱的十辰于先生，我以我最诚悬真挚的态度询问您的意见，方便请您帮我晾个衣服吗？”十的话一时哽在喉咙，眼睁睁看着炸躺进被窝关了灯，气得颈间的血抢着从切口溢出，他这鬼怎么这么没有威严？“你有病！”
“……”
结果还是帮他晾了衣服，十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他作为一只怨念极深的厉鬼，居然对一个嘴欠得要命的普通人心软。一定是自己有病。这像话吗？穿过房门坐在床前，看见那人脸上的伤，把一肚子的话咽下去，好憋屈啊…
被窝拱了拱，炸了毛的头往“他”身边挨，十下意识挪开的手被拉住，越扯拉得越紧，“你丫的你没睡装什么？”“嘘…十先生吵到我睡觉了。”“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炸。”
“……”十的手很冰，炸在睫毛交错的小缝隙里看着“他”拉好胸前歪掉的小背心。试图传递一点点的温度，他不仅嘴欠，耍流氓也是一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十先生的脸有了一些人气，不像前几天那么瘆人，甚至颈间的切口也不似之前那么血肉模糊。一定是错觉，他怎么可能见鬼了还越看越好看，不然，他就是十先生说的那样，他有病
悄悄闭上眼，握着掌中的冰冷渐渐睡熟了……
“你到底是有多惨才会穷到和鬼住同一屋檐还在鬼身上寻求安慰的…”十摸了摸脑袋，隐隐约约觉得手上有些温暖，愣神，他已经很久，除了日日夜夜每分每秒伤口传来的痛，没有其他感觉了。
看着相握的两只手，白色衬衫的血都已经浸上被单风干成暗褐色，十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远处一声鸡鸣，强行扯出血迹斑斑的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