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四十四）

安祺笑得前仰后合：“谁让你总穿白的呢，你穿深色的，就看不出来了。”祥祥对安心：“妈，你不会不让姥姥给小姨买巧克力吃？”安祺：“巧克力都是你妈买给我的，都不敢让你姥姥知道。”祥祥：“妈，那你图什么？”安心：“不买你小姨不答应，又哭又闹，我从来拿她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祥祥：“怪不得小姨总给你买衣服，敢情是赔您的。”安祺：“没错，你小子说到点子上。你妈那时候总为了衬衫洗不干净着急，我就跟她说，等我长大了，一定给她买好多好多衬衫，每天换一件，穿脏了就扔。——哎，姐，等有空你跟我去东单，我给你添点衣服，今年夏天，还没怎么添置呢。”安心：“不用了，我衣服很多。而且你买的衣服，一定很贵。”安祺：“你怎么知道的，姐？”安心：“我们医院里的同事告诉我的，她们说是什么名牌，一件衬衫也要好几百，冬天的毛衣、外套那不更贵？
”安祺：“毛衣和外套倒不一定比衬衫贵，我给你买的衣服里，衬衫最贵，那是正宗的外国名牌，其他的，都是国产货。”安心：“为什么你要买那么贵的衬衫？”安祺：“衬衫不容易做的好，白衬衫更不容易做的好。我姐这么棒的身材，当然只有最好的衣服才配得上。”祥祥：“小姨，你马屁功夫真是一流，不要拍我妈，去拍你老公去，拍好了你老公，让他给你买大房子。”安祺：“你和你妈要不搬过去，我要大房子有什么用？我干脆不要嫁了！” 晚上，林知凡别墅书房。林知凡一身休闲装，穿拖鞋，坐书房椅子上，面前书桌上有一瓶酒，酒杯。门上响起敲门声。林知凡：“进来。”一五十余岁保姆推门进来。保姆：“林老板，事情我都做完了，门我也都锁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林知凡点头：“没了，黄阿姨，你早点儿歇着吧。”保姆离开，林知凡倒酒，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若有所思。
林知凡饮第二杯，书房门上又响起敲门声，林知凡不理，门打开文锦站门口。林知凡诧异，放下酒杯：“文锦？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起身离座。文锦：“黄阿姨开门让我进来的，要不然我怎么进来？跳墙？”林知凡：“这么晚了，有事吗？”文锦：“带个人给你看看。”走进书房，身后一年轻女孩，黑色直发，娃娃头，面容清秀，条纹上衣，黑色一步裙，身材细挑。林知凡：“谁啊？你把玉壶冰服务生带来做什么？”文锦：“你不认识她？”林知凡打量女孩，摇头：“新来的？文锦：“你再看看。”林知凡细看，仍摇头。女孩：“叔，你真不认识我了？”林知凡吓一跳：“瑶瑶！你是瑶瑶？你……卸了妆，怎么是这个样子？”文锦笑：“变化有那么大吗？”林知凡：“什么变化！我以前根本就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化妆和不化妆完全两个样嘛！”前后左右打量瑶瑶。文锦：“怎么样，还满意吗？
”林知凡：“不错，很好！谢谢你文锦。洗干净了多好一孩子！这样看着，还真像你爹。”文锦：“我看你这会儿好像没什么事，走吧，一起去明月喝一杯去。”林知凡指瑶瑶：“带她一起去？不行，小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瑶瑶：“算了吧，叔，什么地方我没见识过！我可不是小孩子。”林知凡：“是不是小孩子你都不能去！” 安心家。安心、安祺、祥祥围坐在客厅里，安祺、祥祥在看电视，安心在叠衣服，节目播完，安心取过遥控器，关上电视。安心：“祥祥，洗澡睡觉了。”祥祥：“洗过了，在姥姥家就洗了。”安祺：“妈说，他和一群小孩踢球，踢的一身又是汗又是土，不洗澡连沙发妈也不让他坐。”安心：“那也得洗脸、洗脚、刷牙，去吧。”祥祥不太情愿站起。安祺拍祥祥背：“谁让你妈是医生呢！医生家里规矩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吧。”安心：“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