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ILLE(10)

“嘿，从来都是本大爷抢劫其他人，什么时候轮到那些小虾米犯到我头上来了。”佩利咧嘴一笑，那排鲨鱼一样的牙齿在夕阳下似乎泛出了血色的光芒。他明明应该是个凶悍的家伙。像帕洛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不屑于沟通的。我忽然想到。我觉得帕洛斯说的很对，他们不是朋友。
“那不就行了，待会儿你可要保护好我们。”帕洛斯笑道。
佩利斜了他一眼，“你才是吧，明明夜晚是你的主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帕洛斯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笑了笑，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卡米尔，要我们送你回家吗？对了，你和雷狮住一块？”
“嗯。”我回答道，“不麻烦你们了。。。不过我想就算我说不你也会跟上来的吧。”我说道。这是我的感觉，我知道帕洛斯不在意我，他只是在意和雷狮的‘交易’而已。
“没错。”帕洛斯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咖啡，“我不能让你出意外。就像约定的那样。”
我不明白有什么约定能束缚得了他这样的人。就像一个苍白的约定永远约束不了雷狮那样的人。所以我从来没有和他做过约定。我也不相信书上说的海誓山盟，虽然很美，但放在现实中很蠢。我相信帕洛斯也一样，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会看那些描写海誓山盟的书的人。
“小子，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你要怎么补偿我们啊？”佩利忽然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我想了想，“实际上我都没有要求在这里吃任何的东西。”
佩利不解。
“行了行了，都是责任范围内的东西说那么多干什么。”帕洛斯摆了摆手。“要不是你摆不平他，你何必来叫我。要是你不叫我，我何必来这里。”他似乎很不满地说道。
佩利顿了顿，“谁说我摆不平他的？！本大爷只是觉得。。。一路上都不说话会很尴尬，所以叫你来而已。”他弱弱地说着。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明明叫过他不要再来的。而且一路上不说话挺好的。我和雷狮的关系基本上已经回到了这个平衡点上。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搭讪的？”帕洛斯斜了他一眼，“相信只是你觉得尴尬而已，卡米尔应该会挺好的。”
我有些惊讶，他又猜对了。
帕洛斯看到了我的眼神，“很多事情可以不靠猜的，在很多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心理上的猜不叫猜，那叫推断。”
我顿了顿，若有所思。心理学吗，如果是心理学的话的确可以看出很多细节，怪不得这人就跟挂了个读心外挂一样。也许也解释了我和他沟通时候不舒服的感觉。。。实际上是因为他无时不刻都在观察我身体的细节，而且我的感觉一向异于常人。
“你是学心理的吗。”我问道。心理学是一个很神奇的学科，它把生物其中一项不确定性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但我不喜欢那个学科，因为那让我感觉在窥视大多数人的内心。我从来不想窥视一个人的内心，哪怕是一只动物的。我更习惯用科学上的猜想，而不是心理上的推断。
“不是。”他很干脆地否认了。我们背着暗淡的夕阳走向大街。如画卷般的小巷被抛在了身后，我总觉得它会重新像一幅画卷一样重新卷起来，就像它一开始在我面前铺开一样。我没回头看，我怕看到画卷背后的桌子。。。也许不是桌子，也许是面镜子，也许是块地毯，也许是其他东西，我不想看。“但做我这一行的大多都要懂一些这个。”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