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ILLE(11)

他似乎不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去学的。我没有问他他那一行是哪一行，那没意义。
夕阳的光辉逐渐暗淡了，大街的喧嚣和灯红酒绿把我们的影子映了出来，黑色的影子在我们脚下闪动着，始终连在我们脚上，也看不清形状。
“你认得路吗？”佩利忽然问道，“我不认路的。”
“我知道。”帕洛斯嘲弄般地看了他一眼。佩利似乎习惯了，也没在意他的眼神。“我一直想问要是有一天你不认得回家的路了你要怎么办。”
“那就不回了。”佩利笑了笑，“反正家里就只有你。”
“看来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帕洛斯呵呵地轻笑了一声。“那你怎么办？”他又问道。我觉得佩利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了。
佩利愣了愣，“重新找一个家。”
“是那么好找的吗，现在的房租贵得把你卖了都付不起。”帕洛斯又笑了一声。我觉得他很喜欢笑，他似乎从来都没停下过笑。
“切。”佩利哼了一声，“那我就抢。”
“这才是你的风格。”帕洛斯感叹了一声，“卡米尔，你看看到了吗。”他忽然说道。
我记得我家应该没那么快到吧。。。但我看了看路标，似乎的确快到了。看来那条小巷离我家比较近。
我张了张口，想说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但还是没说出来，话堵在喉咙，气也堵在了喉咙，霓虹灯凝聚在眼睛上，反光的灰尘缓慢地在人们的呼吸中无规律地飘飞着。我忽然有些害怕，我怕那栋公寓前冷清的光，和这里的霓虹灯一点也不一样，和咖啡店暗淡的灯也不一样，那灯就像是在机械地说着。。。
欢迎到家。
这就是雷狮的感觉？大概是吧，和我这样无趣的人在一起，他每天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我不奢望能留着他。我忽然觉得，如果真的到了离别的那一天，我大概已经不会察觉到他的离开了。那句再见。。。也许我不会说出口了。想象的情景变成了雷狮一人对我说着再见，但我却无以回应。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卡米尔，你在看什么？”帕洛斯忽然说道，“是这里，到了吧？”
“嗯。。。”我说道，“我没有在看什么。”我回答道。
“接下去就不用我们了吧。”他笑道，“我相信你不至于上个电梯都会摔倒。亦或者你没有带钥匙？”
“我。。。”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帕洛斯的眼睛，还有佩利的眼睛。我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想说出来而已。“我带了。”我说道。“谢谢。”
“小屁孩就不用说那么多客套话了。”帕洛斯笑了笑，“明天见，如果雷狮还没回来的话。”
“嗯。”我淡淡地回答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就没有那么多客套话了一样。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记得有时间有兴趣了通知本大爷一声啊！”佩利忽然说道。
我想他指的是那一场“打架”。我向他挥了挥手。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也许是“总有一天”？我会找时间的，因为我不想因为什么原因强迫和他打起来。至少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在那之前也已经和他打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