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炯炯(二十)(3)
衣服被撕裂的清脆声响让女孩儿惊恐,下身的刺痛以及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酒气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剖开了她整个人,
肮脏的液体如同带有腐蚀性的硫酸一般顺着她的脉络浸透入骨髓,
疼,太疼了。
“放开她!”
孟鹤堂赤红了眼扬声吼着,抬脚就要冲进巷子,却因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道困住了脚步,
回眸间牵住自己的小手已然化为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
微怔的眼眸里静静倒映着让他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人身影,
不自觉的动了动唇,耳畔还回荡着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异响以及女孩儿的低泣,
一颗滚烫的晶莹沿着微红的眼尾滑下,恍惚的视线里夹杂着几丝苦涩。
“救她啊……”
那声太过飘忽的哀求让周九良一时心头有些发闷,
握着那人的手紧了紧,挪开脚步走近将他环入怀中。
“你知道的。”
仅仅只是四个字就已让孟鹤堂抽干了气力,看着那个摇摇晃晃张狂离去的男人的背影,
看着那个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捂着凌乱的衣服如同过街老鼠那般仓皇消失在黑夜里的女孩儿,
孟鹤堂狠狠的闭上了眼,喉间的苦涩如同含了黄莲那般让他难以下咽。
女孩儿并没有报警,在她被传统束缚的观念里,名声远比声张正义要重上百倍。
孟鹤堂看着那个日渐憔悴却还是拖着瘦弱的身体为生活费所奔波的身影心不由得也被拧紧。
妇产科医院门口,女孩恍惚着神色拖着脚步走出了医院,过于苍白的脸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一般,
微颤的小手抬起,近乎小心翼翼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唇角边苦涩的笑如同断翼的蝴蝶奋力挣扎般最后化为绝望的沉寂。
“妈,我……需要钱。”
女孩儿坐上了回往老家的火车,还是那个破败的小村庄,还是熟悉而又坑坑洼洼的小路,
熟悉的宅院经过翻修后突然让她有些陌生,堂屋里,女人日复一日的坐着手工,
见到女孩儿回来也只是懒懒抬了一下眼皮,冷哼一声:
“呦,还知道回来,怎么,到了大城市花钱多了没钱回来舔着脸要?
你也是真有脸啊,要钱干什么,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学费生活费都不用家里出吗?”
“我……”
女孩儿白着一张脸抚上自己微隆的小腹,最终还是狠下心肠红着眼眶低声回道:
“我……生病了,需要钱治病,妈,我不白要,还有半年,我就毕业了,
北京那我也找到了实习的地方,以后我会每月按时给家里打钱的,
若……若你不给我的话,我死了,你们,还有我哥,一分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