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炯炯（二十一）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女孩儿颤着手打下写下借条的时候，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来时的路一眼望去多多少少有些荒凉，握着手里几张薄薄的票子，
手颤颤的抚住隐隐能够感知到新生命存在的小腹，
颤动的唇角几次想要努力的扬起，但最终还是凄凉的垂下。
“对不起……下辈子……我只能下辈子再来当你妈妈了。”
那一声太过哀痛的道歉几不可闻的被呼啸而过的秋风卷起打散在天际，
路旁的杨树瑟瑟发着抖，凋零的枯叶洋洋洒洒的落下铺满了坑坑洼洼的小路，
“咯吱咯吱……”一步又一步踩过这片让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
瘦弱的身子太过单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
可孟鹤堂还是眼睁睁看着她挺直着腰杆儿一步一步走的虽是踉跄，但却步步透着坚强。
那个小生命最终还是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打胎的那天，女孩儿忍着剧痛苍白着脸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
医生异样的视线，护士一旁的嘀嘀咕咕，远比打了她两巴掌还要让她难堪。
“以后多注意一些，女孩子，还是要自爱一点要好，
毕竟这不光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平白无故被你遗弃的孩子负责。”
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利落的收拾着工具，一边摘下口罩一边扫了女孩儿苍白的脸色一眼不由得出声叮嘱道。
“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
女孩儿无措的低下头，手捂住还留有余痛的小腹不禁闭了闭眼，
那颗悬着未落的泪，终是顺着轻颤的眼睫滑下打湿了脸庞。
“看着模样不咋的，这乱搞男女关系还怀孕，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可别说了，这事儿还指不定是谁主动呢，你看那模样，那干巴的身材，哪个男人有兴趣啊。”
“你的嘴也是够损的，快走吧，一会儿食堂就坐满人了。”
“来了来了。”
……
等到两人说话声音渐渐飘远，女孩儿这才白着一张脸从隔间里出来，
望着洗脸台上镜中那个憔悴又瘦弱的女孩儿，她努力牵了牵唇角，
挤出一抹不算太难看的笑，低声给自己打着气:
“祁旸，一切……总会变好的。”
孟鹤堂看着她提着药袋摇摇晃晃的出了医院门，
临近初冬了，身上却还是穿着那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外套，
他记得，那是她舍友随手丢进垃圾桶里的，被她小心的捡了起来洗干净再穿，为此没少被同学嘲讽嫌弃。
女孩儿的成绩一直很好，拿了不少奖学金，班导也是看她可怜暗下帮了不少，
本就是这样可怜又坚强的女孩儿，却偏偏要承受这么多她本不应该承受的罪过。
周九良侧首看着身旁红着眼一眨不眨看着女孩儿离去的身影发怔的孟鹤堂，一时心下有些发软，
抬手拢了一把自己的小卷毛侧身靠在他身上，一只胳膊更是毫不客气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还别说，怀里的人揽着还挺舒服的，周九良暗暗在心底挑了挑眉，手紧了紧那人的肩膀散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