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炯炯（二十）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孟鹤堂看着女孩儿拖着脚步一瘸一拐的往家走，秋风瑟瑟，夜色渐渐临近，
本就破旧的小村庄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黑纱，隐隐只见座座矮小的宅院里晃动着莹莹灯光，
而女孩儿瘦小的身影，则渐渐被黑暗吞没殆尽。
“女娃子上什么学，家里的钱还要留给你哥娶媳妇儿用，早早辍学回家帮帮我们分担一下这不好吗？”
老旧的小堂屋里，女人面对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张口要钱的女孩儿毫不留情的厉声拒绝了，
她拧着眉头放下手里打了一半的鞋样，抬手拢了一下一下耳畔滑下的碎发站起身，
看着女孩儿怯懦无声的低垂着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旸，咱们家啥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仰仗着家里那点地还有你爸打的零工本就攒不到多少钱，
你哥这就马上十八了，没几年也要娶媳妇儿，光供你哥一人上学我跟你爸现在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再加你实在供不起，
你呢也快成年了，过两年也是要嫁人的，现在就有不少男娃子家里头在问，
人也不图什么模样什么家境，老实勤快就行，就说村东头你老李叔家的小孩儿，
人家就问来着，等哪天你们出去唠唠，这彩礼他们也不会少给的。”
女人说的苦口婆心，眉眼里却不含一丝对于女孩儿应有的暖意，
就只见女孩儿的手越攥越紧，沉默了半晌，这才微抬起头对上女人的视线，
一双眼红彤彤的，被泪泡的湿亮，干燥起皮的唇微微抽动，这才低低询问道: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那一声看似幼稚的质问，却包含了这么多年压在心头无时无刻不再撕扯着她的心的苦涩，
女人愣了一下带着几分愠怒的拧起眉头，就连声音都跟着尖锐了几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跟你哥那是双胞胎，在我肚子里呆了整整九个月我豁出去命生出来的！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如今我这把你供上高中已是算好的了，
你看隔壁老刘家的姑娘，初中都没上完就下来帮着家里干活挣钱，
一个姑娘家，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
“你也知道我跟哥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啊，我从小吃我哥剩的，穿我哥不要的，
留的长发只因他一句想要个游戏机你就直接剪了拿去卖钱给他买，
是，我们俩是双胞胎，长得最不像的双胞胎……”
女孩儿越说越激动，就连身体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他长得端正处处讨喜，你们都喜欢他我没有话说，
可妈，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啊……我……我是长得难看了点儿，可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对我公平吗……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
女孩儿哭的涕泗横流，暗哑的嗓子近乎用尽所有力气嚷声质问着。
“他在学校插科打诨，年年倒数，我次次优秀学生，稳拿第一，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上学，我是人！我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对我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