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八章(3)

尽管昨天这个时候，妖怪贤者已经把状况向自己和大小姐介绍得很详细了，但最令咲夜印象深刻，同时也是她此时最为在意的，还是那段威廉·斯特格留下的语音。在这深夜时分，盥洗室里奶油色的灯光一时间显得有些刺眼，咲夜把随身听搁在洗手台上，爽肤水瓶和粘着头发的梳子旁边，按下播放键。接着用沾湿的手蘸了些清洁乳，一边对着镜子抹脸一边仔细聆听着那段已经听过的内容。有一份可供参考的材料至少可以让思维过度活跃的大脑不再漫无目的，也让人不再感到烦躁。
嘈杂的摇晃，还有断断续续但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水龙头里哗哗的水流声一同嗡嗡地回响在光滑的瓷砖墙壁间。
“任务代号1088，由干员威廉·斯特格领导。现在是2019年，四月三十日，十三时二十一分，任务宣告失败，小组成员全部遇害，身份状况确认为已隐蔽。自本条录音被接收起，任务将全权移交给干员izayoi。”
说实在的，类似这一段的留言咲夜以前没少听到过，对，是很多年以前，那时咲夜还在协会里效力，甚至还没有结识大小姐。人类和吸血鬼之间身体机能的悬殊差距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拥有怎样高效致命的装备，吸血鬼猎人每次出任务都会是一趟大概率有去无回的旅行。所以任务失败以后，队长设法留下讯息将任务移交给其他人完成，这在协会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威廉在录音中提到“身份状况确认为已隐蔽”，这一句指的是吸血鬼以及吸血鬼猎人存在的事实并没有直接在大众面前暴露，否则协会就得想方设法阻止恐惧和相关的传说在大众间传播，因为无论如何不能让社会民众得知，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存在。这可是比直接杀死一名吸血鬼还要艰苦的工作。
咲夜将脸上的清洁乳抹匀，继续听着录音。
“共享情报如下：国际吸血鬼猎人协会通缉名册2017年版C册第三名，条目九，证物A以及证人A均属证言关键词D.B。留言完毕，祝顺利。”
这段中诸多密码似的代号，咲夜已经解释过了。底利留斯传说第一次走进人们的视野，是缘自一年多前幽翎月莺被协会抓获。确切地说，名义上被协会干员十六夜咲夜和威廉·斯特格共同抓获，实际上当然是由咲夜和大小姐接到了幻想乡。为了将掩饰做得完美，月莺还是在吸血鬼猎人协会的通缉名册上留下了证言，其中有一段就提到了底利留斯传说。
还记得月莺的身世吗？当年那名黑魔法教徒的施法对象其实并不止刚刚降生的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他私下将秘术传授给了斯卡雷特家族的其他成员，这使得家族里另外一些孩子也因此成为了吸血鬼，幽翎月莺就是其中之一。她在证言中声称，私藏秘术的家族成员，包括一些与他们有接触的佣人之间渐渐地开始流传一个颇具宗教意味的传说，传说大致讲的是吸血鬼这一生物真正的起源，但一个颇具宗教意味的起源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尤其那时年幼的幽翎月莺还未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是的，作为一个吸血鬼，她发育得晚了。
随着录音中的威廉心惊胆战地说完最后一个字，绝望的吞咽声还有混乱的杂音仍持续了十来秒，扬声器才彻底停止了播放。就像留下的疑问在脑袋里盘旋一样，水龙头现在是关着的，但依旧能听见溜进排水口的水在墙壁后面的管道里咕咚咕咚地流淌。咲夜凝视着镜子中那个把脸涂得像在生日聚会上被人扔了蛋糕派的银发女人，希望她能给出些解答，而对方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狡猾地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