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圣诞贺文/织太】烛烬(5)

和前前代。
不得不说，虽然太宰治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在“怼自己的前搭档”其实是深得了森鸥外的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的架势。饶是有中原夫人和织田作之助在旁边拉着，这边的战况愈演愈烈，不过双方都顾忌着自家妻小（？），目前还都只停留在“拌嘴”的范畴，和他们十几年前那一出手非死即伤相比，火药味已经淡了很多。
那边更老的一对双黑就不说了，毕竟武装侦探社甚至已经习惯了森鸥外退休以后莫名其妙的到访，每次和社长谈话还一谈就是几小时，老狐狸的心思他们这些凡人揣度不了。
随缘吧，随缘吧。
织田作之助随意环视了一下客厅，坂口安吾和社长候选人道尾秀介在一边坐着，明明是被太宰治救出来，性格上却和国木田独步意外相像的少年正专心致志地请教着异能方面的问题。今天武装侦探社停业一晚，毕竟事务员大部分都是小姑娘，都是要和自家恋人过圣诞节的，所以武装侦探社唯一的工作狂也是难得休了个假跑来分社凑热闹。不过港口黑手党显然是没有“圣诞节”这一说法的，赚钱的买卖谁分他是元旦还是盂兰盆节，所以显然现任首领不能亲自造访，只能哭着困在港口黑手党的高高的办公大楼里处理事情，来这里的只有前任首领森鸥外，前任干部中原中也和现任的五大干部之一的芥川龙之介。
二十年过去，随着两家首领不遗余力的推动（不，中岛敦其实是被迫的），还有外来势力的一系列阴差阳错，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甚至能在私下聚一聚开个派对啥的。
当然，开派对是完全保密的。不然隔天港口黑手党就能集体暴动。
“啊，织田桑，”坂口安吾见了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又对一边的道尾秀介展露一个笑容：“……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就好。”异能特务科科长的鬓边早已冒出一点白发，正如织田作之助自己的红发这几年也是逐年暗淡，倒是太宰治看上去是最不显老的那个（除了胡渣（buni）。
礼数周全的少年对着他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走过去给国木田独步打下手。坂口安吾为他随意倒了一杯咖啡，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
二十多年，从未改变。
二人随意攀谈起来，从安吾在异能特务科的工作，聊到了武装侦探社面临过的种种困难，又说起了之前遇到的一个奇怪的异能者。太宰治结束了与中原中也的拌嘴，又好好回复了芥川一家的圣诞祝福，静静走到他们身后。时间之车轮静谧无声自他们之间轰然碾过，凋敝容貌迟钝躯体，在他们面上肆意画下一道又一道皱纹，但若只听他们的谈话，仿佛还是他们年轻时候的那间名叫“Lupin”的酒吧，那时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身边坐着的还是个从不杀人的黑手党，和一个数次抬眸却欲言又止的港口黑手党情报员。
而他太宰治，还是一个以为自己活不长的失格之人。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一些不该纠缠的早该随着时间冲刷而放过。
他伸手掏了掏口袋，掏出烟盒以后娴熟地咬了一根烟在嘴上。这是某一年武装侦探社遭难、他差点以为他再也见不到织田作之助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他眨眨眼睛，犹豫了好久才点起了那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