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镇魂同人】【裴面】那句喜欢，我一定对得起

数不清的蛇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迅速相互缠绕，在他周围搭起了一个扭曲丑陋的穹顶。不断地有小蛇汇拢过来，将那穹顶缝隙填满，中秋月色渐至于无。
裴文德捉了禅杖打过去，腥膻的血肉便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像是老旧屋顶的塌落。
却随即有更多的蛇续了上来，竟像是无穷无尽。
蛇群在他禅杖下死伤无数，却不贸然攻击，只依靠数量优势视死如归地缩小着范围。
这是想活捉他。
裴文德摸了摸下巴：难道是蛇族都比较喜欢我？
他当真不这条命为何如此惹人惦记，却也来不及想什么，边挡边退，手中五个符咒迅速起了阵法，一片震山裂河的金光过去，那蛇群的包围圈终于被炸出了一道缺口。蛇群迅速俯冲下来，他随意起了个金光罩，就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在自己身前画了个万字，那万字却不是金色的，而是泛暗的红，像铁锈一样斑驳地生在他胸前，渐渐地向外扩散出去，迅速地锈蚀周围的地方。他禅杖再立起的时候，方圆一里的蛇已经悉数化成了黑色的轻烟。
裴文德脚下一滑，似有些站不稳，他的手在胸前握拳许久，才终于收了那片诡异的红色。
当年为复仇修了血禅道，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方才那万字不以佛经驱动，却以他心脉为食，继而贪婪无状，于孽海中伸出无数狰狞手臂，逢着生魂便如恶鬼扑食。走邪路修此道的妖僧，往往最终控制不住那血色的万字，连带着把自己也吞噬了。那万字成了魔，便在妖僧体内冲撞无端，胡乱吞吃心血魂魄，留下的尸体，往往死状非常狰狞凄惨。
裴文德伸手抹了嘴角一星血，嘲讽地看了看草丛中仅剩的几只老弱病残：“比不要命，你们还差点意思。”
一只蛇直立起上半身，眼看着还要发难，却不知在空气里碰到了什么，竖瞳缩了起来，吐出的信子忽然收了回去，重重地把自己扔回了地上。其他的蛇也迅速遁走，退回了草丛里，向四面八方隐去了。
就好像空气中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而蛇群不敢越过。
裴文德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身下的草不似先前茂盛，再往北走，草木便更加稀疏，显露出几分缺乏阳光的疲态。
山由此分南北阴阳。
蛇群似乎是在害怕山阴的某种东西。
满月这一天的死物皆受月亮福泽，忘川河涌动如海浪潮汐，曼珠沙华染就的红灯笼无风而摇曳，斩魂使长刀一竖开生门，又是一众新鬼得入轮回。
可惜世世因果流动，死了也不得了结。
何况还有死都死不成的。
鬼面随便躺在山下一片荒草地里，痛得后悔没借了那和尚短刀给自己开肠破肚。那样翻涌的痛，好像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碎，直逼得他想把五脏六腑都剖开。
他眼前无端地闪过些白浪和碎沫，像是大水撞击山崖的瞬间。仿佛凝固的玉雕，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记忆，兴许只是做梦。
这具身体轻得不像自己的，好像随时能死。
可惜了，好好一壶酒还让那和尚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