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骨(4)
只是闵玧智好像发现了我。她冲上正在表演的舞台,抢下麦克风一阵哇啦哇啦地尖叫,我从模糊不清又情感鲜明的声音中辨认出了我的名字。我想,只要我回头哪怕一次,闵玧智也一定会跑下来抓住我,这是不管不顾的闵玧智做出来的事。可那是没有必要的。
闵玧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她和她的哥哥都是在风里流浪的酷盖。她那天吃完了手上的抹茶双拼,满意地舔走唇边最后一口旧奶油,又吹起调子粗哑难听的口哨走了。我只是看着自由的玧智和她贴了无数反光条的小鱼板一起闪闪发亮地拐过嘈杂的路口时她突然跳出来的ollie,突然意识到在我面前的天鹅一直以来都在舒展她残缺却仍旧美丽的翅膀。闵玧智,美丽的玧智,自由的玧智,挺直女孩子的脊背时让我想起了学校天台的猫,它的背拱起来时,世界都背负在这样年轻的生命上,如一首厚重的诗,从第一个字开始就走向了死,而在此之前漫长而壮丽的,是她活着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