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白起X我 把白警官弄哭什么的最甜了(3)

监护病房的环境虽不空荡，但一台台各式各样的仪器到底显得冰冷，白起离开之后我才觉出些许害怕，能让白起如此失态，我这次大概真的是……去过鬼门关了吧？
未来的康复之路，恐怕也是漫长难耐……
我轻声叹息，垂眸看向笼罩在面上的氧气罩，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安安静静等待白起回来。
只是白起这一去便是不短的时间，我知道他这一出门，回来大概又要重新消毒，的确是个有些漫长的过程，心里却止不住有些小小的抱怨，重伤初醒的时候心情也有些飘忽不定，气他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
不就是几滴眼泪嘛！怎么就比我还重要了？
好在白起也不算去了太久。
监护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那人依然是包裹得严实的模样，只是眼尾仍有些微微泛红，甚至口罩上端露出的那顶点鼻尖，也隐隐透着几分红润。
我险些笑出声来，方才心里那些不满转瞬就因为他的出现而烟消云散，我再次抬了手，这一次我的手被他先一步稳稳握进了手里，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些许歉意，也不知道是为当时没能护住我，还是为了刚才丢下我离开的那短暂时光。
“特地出……去一趟，还是一看……就哭……过。”我嫌弃地看他，终于看到他眼里，比先前明媚了些许的光彩。
“咳。”白起被我说得不太好意思，没有握住我的那只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眼神悄悄闪躲着，“你才醒就让你看到个这么丢人的我，多不好。”
我嗔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他经络分明的手背：“是挺……丢人的。”
白起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怔怔地将视线移到我脸上，片刻的凝视宛如跨越了千万个生死一线的瞬间，他眸光几经流转，最终轻声绽开一个笑容，温热的面庞隔着口罩与我手背相触，灼得我也隐隐有些想哭。
昏迷的日子对我而言恍如一瞬，我体会不到白起这些日子的苦痛煎熬，也并无多少生离死别的恐惧，可如今看到白起的笑容，事出之前的恐惧化作委屈，我跟着他笑起来，却遏制不住地模糊了视线。
那天的我也真的……等了他很久……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泪水阻隔了眼前的世界，我再看不清白起的神情，但他轻柔的话语清晰地蒙上了一层哽咽。
这么短的时间，我把白起惹哭了两次吗？
我控制着轻颤的指尖在他面上游走，小心翼翼探到那熟悉的精致眉眼，轻轻呼了口气——还好，那里是干燥的。
这样子交流实在太过困难了，我眨了眨眼，因着这个动作，浅浅的眼窝再盛不住满眼热泪，两行滚烫顺着眼角滑落，眼前却反倒清晰了起来。
果然很碍事，我抬手往脸上比划了一下，低低开口：“拿掉，好不……好？”
“别闹。”白起蹙眉，分明是为我好的一句话，却叫我没由来地委屈，只眼巴巴地再度看向他，直盯得他被迫松了口，“我让医生来看看。”
好在医生也并未阻我，大概是各项数据都还不错，又一番极简单的检查后，终于有护士为我摘下了面罩，转而换了根氧气管固定在鼻底，虽然出气空吹得我痒痒的，但到底比那巨大的面罩方便许多，我瞬时觉得自在，也终于让白起看到了我微扬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