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白起X我 把白警官弄哭什么的最甜了

睁开双眼与白起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其实是空茫的，似乎是宕机了太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又好像对自己是何时开始昏睡的也不甚清楚，只觉得耳边曾经一片嘈杂轰鸣，浑身砭骨般的痛觉只余下一片火辣辣的记忆，倒是对当时的情景愈发模糊起来。
我只知道那一刻，白起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空茫，好像等候太久的那一刻忽然毫无预兆地到来，已在一次次失望中将期盼化为平淡的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惊喜，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甚至大脑都忘了该怎样去感受兴奋。
这份空茫都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很快便想起了那场事故，想起坍塌的教学楼是怎样铺天盖地地将我掩埋，想起触及死亡的那一刻，白起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我还活着啊……
身上接连的管子叫我动弹不得，罩在脸颊的氧气面罩又让我视线受阻难以发声，耳畔是仪器传来的有条不紊的机械音，并不急促，反倒是给人心安的力量。它在告诉我，我还活着，活在这具差点消散的躯壳中。
白起亦是很快从一旁的座椅上弹了起来，他身上严严实实裹着无菌服，大概是瘦了不少，浅绿的口罩在他脸上显得无比巨大，只余下那双刻了疲惫的琥珀色眼眸，似乎就在刚才那个瞬间才恢复了我熟悉的光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整张脸被遮得只剩下眼睛了，他眼里的急切与激动，就好像被人用了放大镜似的，清晰地映到我的眼球。
我还活着，他在陪着我。
这样的认知叫初醒的大脑止不住觉出些许不合时宜的愉悦，我尝试着笑了笑，但蒙了雾气的氧气面罩好像是有些碍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笑成功，总之白起应当是没有见着的，他只直起了身子，将最靠近我的位置让给了闻声赶来的医生。
检查的时间比想象中漫长，我觉得有些累，心里暗暗期盼着那些医生能够早点对我的情况下出定论——倒不是急着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只是担心，自己在开口跟白起说说话之前，就又睡着了。
“能够苏醒应当是没有问题了，再观察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冗长的检查之后，医生对白起交代了几句话，我虽然有点昏沉着听不清，但大致上也知道，应当算是个好消息。
还好，这样白起应该会很高兴吧……
呵，好像躺在这里的不是我似的。大脑暗暗嘲笑了一下雀跃的心脏，我不以为然地暗笑，抬眼去看目送医生出门的白起。
他的背影，的确是瘦了。
我原以为在医生出门之后，他会立刻回来看看我，虽然不能抱，但至少可以牵一下手，却不想白起只是立在那儿，背向着我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指尖，竟隐隐在颤抖。
我究竟是睡了多久呢？搞得白起的模样竟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意味。
我试着张了口，喉咙还不能习惯面罩中过分充裕的氧气，只勉强发出了几个音节，却到底把白起喊得回了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像是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白起快步走回床边，紧张地蹙眉看我。
这倒是真没有，大概是镇痛泵的功劳，我除了动惮不得，确实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的，便冲着他轻轻摇头：“想……叫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