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你】醉光阴17(2)

“那、那以后让他多见见？也不行，不是还断不开嘛。”
“洛洛啊，听姨一句话，只要孩子还在，两人没有完全过错，那一辈子都会搅和在一起的。谁也不能完全不让对方见孩子，你就算是离开北京，按照他的性格也肯定有空就去看小兮，躲不开的。”
“那尽力帮我争取两年吧，我实在是不想见他，又舍不得把小兮养在他手里。他那个样儿，小兮八成都要在各个师兄弟家里长大。不成、不成。”
“哎。算了，没事儿，洛洛你放心。他的职业和工作强度就是个很好的攻击点，就算是走官司，只要你想要孩子，抚养权八成会判给你。不过最好还是说服他直接签字。”
“嗯嗯好。那麻烦李姨帮忙修改协议了，抚养权归我，两岁以前不许探视。两岁以后每年有三个月时间和父亲一起生活。抚养费的话，您看着拟定。他的房子、资产什么的我都不要了，换他别跟我抢小兮。就这样吧，可以吗？”
“可以的，那我回去改好了发给你，需要我跟你们去民政局吗？”
“没事，我和他自己去就好。人多被拍到了，对他影响不好。”
“洛洛，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概是我福分不够吧。”
３
当你最终决定将新的协议递给他时，他显得很淡定。或许在他的角度来说，就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罪犯，明知已无力回天，却为迟迟不下的审判而提心吊胆。
终于，断头台上的铡刀已然落下。
他一如既往温柔的笑着，毫不犹豫的接过你手里的文件袋，这样包装的牛皮纸袋，除了离婚协议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
你住院的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过好好和你谈谈，聊聊孩子，聊聊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每每看见你满眼疲惫的望向他时，他就如鲠在喉，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是啊，他还有什么脸祈求你留下？他有什么立场跟你抢小兮？
离了婚他还可以另娶再生，可是若将小兮也从你身边剥夺，那和直接要了你的命有什么区别。虽然，你和小兮就是他的命，他深刻的明白此生也只爱你一人，再没有多一分可以分给旁人，再没有谁能顶替你在他身边、在他心里的位置。
谁也不可以。
可无论他如何舍不得，走到离婚这一步已经是不可挽救的理所当然。纵然还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该放过的还是要放手了。
他没有急着拆开协议，而是直接放在膝上，仿佛这不过是张水电账单，可有可无。他看着你有些干裂的嘴唇，替你端起桌上的水杯，在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唇膏递过去，行云流水、仿佛你们还是别人眼中走过十年的模范夫妻。
“我就问一句，”他看着你喝了两口，接过杯子才慢慢开口。
“嗯，你说。”
“能不能偶尔让我看看她？”
“嗯？”你有些诧异，你以为他想的还是更加严重的要求，哪知道就这个？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不会打扰你以后的生活。只是小兮，我舍不得一辈子不见。”　你也是，我舍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到你梁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