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彼方而来(4)
“你害怕了吗?是不是想亲自对我下跪膜拜我所以才激动的抖成这样?还是因为有些累了?,哈哈,别担心,我的朋友。因为他来了,哈,别担心,看,快看,你倒是看啊,对,他就在那,划过你的胸口,就在你的左肩上……”
“啪”
什么东西压在我的左肩上。我吓得大喊了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蹦了起来,紧握着那把草药刀,冲到了尼根的面前。
“噗”的一声,我刺透了十五年的友谊。
尼根张着大嘴,睁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那被黑眼圈包裹的黯淡的瞳孔里仿佛写满了疑问和不解、还带着些许的愤怒,好像是被谁背叛了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光明。
尼根跪在地上,我们的胸前都是一片血污,只不过我的小刀仍插在他的心脏部位。他就那样难以置信地定定的看着我的脸,他的眼眸里倒映着我苍白的脸,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脸。
我猛然回头:面前立着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男人带着一顶破旧的毡帽,须发浓密,有些不安,又有些关切的看着我。
“哦。。塞德。。是你。。。”看到熟悉的人的面孔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塞德俯下身子把我扶到椅子上。是了,我之前感到的那丝凉气,也许正是塞德悄悄的推开门走进屋里时产生的。而此时屋子里剩下的窗帘也都被塞德全部拉开。温暖的阳光或多或少驱散了我的不安和恐惧。但我却没有停止颤抖,因为我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尼根,他那矮小、瘦弱、萎缩的尸体让我泣不成声。他毕竟是我的至交,我的良师益友。而阁楼中央的那台机器,仿佛在尼根生命消逝的一瞬间,也失去了驱动力,变成了一堆废铁。看到那变成废铁的机器的时候,我如同一个赤裸的婴孩,无法抑制的抽搐和抽泣,眼泪将我内心的恐惧完完整整的释放了出来,头脑中的画面和景象挥之不去,似乎总要把我拉回那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孤寂中去。我把脸埋在双手之间,最终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后来,这件命案登上了闪金镇日报,我被警卫队带走调查了两天,后来又住进了教堂区的疗养院。在那里我接受了几个神父的询问和心理疏导,塞德修士偶尔也会在场。后来塞德修士解释说,他那天也是去探望尼根的,因为他们在慈善会的一些事情上有些交情,不过后来察觉到尼根的诡异行为,塞德修士起了疑心,于是每天都会去探望尼根,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未能获准进入家门。那天塞德修士见我进了屋子,于是之后也悄悄跟进了屋子,就有了后来的一幕。塞德修士为我作证,尼根确系精神失常,我当时纯粹是出于自卫。这一点也被之后的现场调查所印证,最后我被无罪释放,尼根的家也被查封,连同他阁楼上的那堆废铁。
一方面出于对塞德修士的感激,另一方面也是想远离伤心地一段时间,我接受了塞德修士的邀请,随他一起远赴卡利姆多旅行。听说可以出门旅行,丹迪也吵着要一起去,我询问地看了看艾琳,我温柔的妻子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