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时代之前》第四章节：时代前进（中）(3)

从现代人的角度出发，圣伯多禄省的科技水平领先于维德赫尔全境，甚至遥遥领先于他们所在的那个年代。
其中，就包括了克里同·瓦里克·海姆斯手中那份被称作“报纸”的科技。
“所以，那东西上到底写了什么？”彼拉多做回位置上，向瓦里克问道。
“哦…我看看，刚才光看拼字游戏去了。”克里同从头阅读起那份纸质文件。
“啧，呆子。”老人有点生气地嗤笑道。
彼拉多并不是法师。
事实上，直至今日，圣厅仍旧忌惮着魔法。将魔法纳入新宗教的举动，仅仅是若百年前的政治战略而已。这一点，从圣厅这几百年来，坚决不允许任何一个法师就任高级圣职便能看出。法师被视为方便的、多余的，又有一定威胁的群体，被圣厅软禁收容着。
当然，醉心于研究的法师们，并不会察觉这些。
“有了，最新的消息！六天前，卡尼城堡被攻下了。”
“六天前的消息？从里萨尔？居然这么快吗？”
“圣遣嫡子们有随军法师不奇怪吧？‘乌鸦’从卡尼飞回奇迹乡…由我来操作，四天时间就足够了。”
“都发生了什么，快跟我说。”
彼拉多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他似乎对这则新闻异常地关心。克里同此刻正把眼睛埋在那份报纸中，并没有注意到彼拉多态度的微妙变化。
“大胜仗，异教领主遭了天谴，卡尼城堡被奥托雅尔的投石机打得粉碎。”
“我不是问你这些！算了，把那个‘新纸’拿来给我看。”
“是‘报纸’，‘新’后面有个S，”克里同纠正，“您刚才可没有这热忱啊，导师。”
“现在有了。”
彼拉多将那些银瓶、茶壶、方糖一股脑全部清出桌面。他站起身子，接过克里同递来的纸质文件，将它铺开在那沉重的木质大办公桌上，拿起放大镜仔细阅读了起来。
“投石砸死了领主？浪费了…浪费！真是浪费！”
“导师？”彼拉多甚至没有回应克里同一个气音，继续恶狠狠地盯着报纸。
“耀眼的成绩…洛昂的协助……放它神圣的屁，这根本没用！”
“呃…导师？”
克里同不知是否该提醒方才这位枢机脱口而出的亵渎词汇。显然，彼拉多并未在意，而是将手指移向了题头，重新仔细审视一番。在足足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后，彼拉多喷着怒气，瘫坐回那张华丽的椅子上。
“完了，功亏一篑。一切努力全让奥托雅尔占尽风头！”
彼拉多揉着自己的焰形眉，恨恨地说道。
克里同不知道幕后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仍能模糊地猜出些眉目。
作为洛昂的枢机主教，为争取到这次圣遣嫡子出征的机会，彼拉多想必暗中为安默尔出了不少力。其目的，大约也很简单：通过炫耀洛昂国力，来推动自己的影响力。
至于安默尔王子取得的成果……从彼拉多的表情来看，明显是不达标的。
“不过…这一套春秋笔法倒是很有意思。”彼拉多重新将报纸抄起，“对奥托雅尔赞其智谋，对洛昂则彰其勇武……仿佛两边都不得罪，但又能让两国互相觉得对方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