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雨碎江南(4)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而太宰治和自己的属下正一脸惊疑地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玩忽职守的家伙还不快回去站岗？”中原中也看向属下，没好气道。
……待到属下行了个礼急匆匆地跑开后，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军爷你忽然跑过来是要作甚？难不成——是醋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中原中也涨红了脸，忽然不敢对上那双眼尾殷红的桃花眼。
对方见他这副局促的样子，嘴角咧得更开了：“还真是预料之外的可爱啊。”
“想来军爷也忙得很，我就不逗您了，咱们后会有期。”
没等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离去了，水袖如同他们初见那回那般轻轻地扫到了他身上，中原中也忽然觉得这也扫到了他的心上，胸腔里酥麻了一片。
他伸手到怀里，握紧了那个香囊把它拿出来，而后小心地把它别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自从那日以后，中原中也每每出行总把那个香囊带在身上。香囊的味道挺浅淡，还掺杂着一丝半缕中草药的味道，倒是极为安神静心。不过因为这个，他也被尾崎红叶打趣了好几次“终于开窍了啊，臭小子”。
而下回去看太宰治出演的戏的时候，他自然带上了这个。
一曲唱罢，散场之时，太宰治一如既往地缓步掠过了他身边，中原中也忙不迭地将他这回遗落的东西拾起来，发现这竟然是一封信笺。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发现上面只有一句话。
“何不于寒舍一会？”
这是一封邀请函。
回廊九曲绵延，一路上都是各路花花草草，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后面，想着等来年春日，这里定是姹紫嫣红春色满园。回廊的尽头便是太宰治的屋子，屋子不大，里面也没多少物什，大多都是与梨园相关的戏衣和装饰的小物件。
太宰治脱下了外袍，对着铜镜卸妆。而中原中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此刻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前者摆弄那些他不太懂的玩意儿，屋内一时间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军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太宰治率先开口，他整理着自己的长发，头也不回地发问道。
“中原中也。”
“中也你还真是不太会说话啊。”太宰治忽然笑了。
第一次正式交谈，太宰治便直呼了他的名字，中原中也却丝毫没觉得膈应。他看着太宰治铜镜中影影绰绰的脸，轻声开口：“你真好看。”
“哦？是怎样的好看法？”没想到太宰治来了兴致，笑着追问道。
中原中也挠了挠头：“是不一样的感觉。带妆的时候明艳，原本的人看起来却素雅而温和。”
“看来也不是完全不会说话。”太宰治淡淡地笑，这回的笑中带了一丝俏皮与明媚，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居然能笑出这么多种风味来，而每一种又都能扣人心弦。
“邀我前来，是为何事？”
“随意聊聊不可吗？”太宰治失笑，“中也你是不是除了带兵打仗就什么都不会了？”
中原中也愣了愣，一本正经道：“怎么？你想和我聊这个？国家机密，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