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二十六回 兄弟阋墙(3)

小亨利命令马歇尔将他深爱的妻子送往巴黎，以免她受到战争的伤害，自己则率领雇佣军攻打阿基坦。由于弟弟杰弗里的支持，小亨利的军力壮大了不少，似乎有了同理查抗衡的底气。然而战事一开小亨利才发现战争对他依旧是艰难的命题。
理查早就预测了他可能进攻的方向，并且提前在防线上修筑工事，城堡也进行了加固，而一旦久攻不下，小亨利的骑士们立即变得怨声载道，士气一落千丈。
小亨利对此感到万分苦恼，他对支持者们早早许下的承诺迟迟无法兑现，阿基坦的贵族们如今也看透了他的虚伪，无人愿意再做内应，眼看着军饷一天天消耗即将见底，亨利被手下人的抱怨声催到头皮发麻。万般无奈之下，他终于开始了铤而走险的卑劣行径。
从三月开始，小亨利手下的骑士团避开了堡垒，开始伪装成盗贼进攻阿基坦的城镇，他们抢掠民宅、农场甚至是教堂。有一次小亨利甚至亲自跑去吉伦特的乡下，对一所民间教会进行了洗劫。
“陌生的骑士啊，我知道您尊贵的身份，可是请您明白，这里是上帝庇护的地方……”教堂的乡下主教在小亨利面前抖作一团。
然而稍作改扮的国王鬼迷心窍，丝毫没有把主教的忠告听进去，他沿着自己贪婪的目光走上台阶，将祭坛上闪闪发亮的十字架拿在手中来回把玩。
乡下主教面无人色。
“请您快放下吧，这是一位十字军骑士留下的祭品，他将这尊宝物放在这里祭祀，以便带往耶路撒冷为圣战祈福，如果抢走了这样的东西，是会遭到主的责罚的。”
小亨利仔细观察着精致的十字架，这是用纯银打造，镶嵌着黄金和宝石的精美装饰物，正面镌刻着字母AA，背后刻着一行小字：“阿纳托尔和安娜”。小亨利用擦拭圣龛的软布包裹好十字架，小心地揣进胸甲当中。
“你就说是被强盗劫走了。”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对主教说道。在出门后，这伙强盗终将教堂付之一炬。
4月8日，吉伦特的骑士埃德蒙兴高采烈地来到教会去取他的十字架，他即将去往圣地参战。这件精美的十字架是他送给先行一步的妹妹和妹夫的礼物，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财产。然而当他来到教会所在不由地惊呆了，教堂已经焚毁在火中，十字架和其他宝物一起不知去向。当听说是化妆成盗贼的国王抢走了他的礼物，愤怒的埃德蒙延缓了他的行程，他发誓要保卫家乡，夺回十字架。
这样的事情在亨利对付理查的过程中不过是很小的一个插曲，他的手下在战争中的行为像强盗远远多于像军队，尽管这为他解决了军饷问题，却也给阿基坦和普瓦图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同时继续败坏着他作为国王的名声。
理查对大哥的行为暴跳如雷，并发誓说如果一定要杀了亨利才能平息战争，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整个阿基坦都被愤怒淹没，人民和继任国王已水火不容，理查的统治得到了更多的支持，而远在巴黎的腓力则冷眼旁观着这出好戏。
现在的法兰西虽然国力还不能和英国相提并论，但凝聚力显然已经走在了前面。年轻的腓力仔细审视着他的昔日盟友，发现他的昔日伙伴小亨利终究是扶不起来的纨绔子弟。而且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亨利二世国王即将君临欧洲来平息这场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