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卷】·当你为我点亮色彩/小爱公主欢迎志/极难产作品(5)

……
十爷记得那天后面医生说了什么自己没太听清，记得零零碎碎的；之后他自己又缓了很久很久。
隔了一个月又来到卷儿的公寓门前，一个月前的这扇门后究竟有多少无声的痛苦，他一无所知，以至于他现在站在这里只是试想就已经毛骨悚然。
他先敲了敲门，没人应。打电话，还好还好，噩梦重演一遍也让人受不了，那边接了。
“开门啊。是我。”
那边“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回答，“……是你啊。”
“……是你啊。”
卷儿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有气无力的第一句话。
十爷却心疼得说不出话。他向来嘴上功夫不好，稍微难一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要道歉还是要说点关心的，想了想脑子里现在只剩些什么：“我去找过医生了……是你应该去看病的医生，他过后会来看你，还会给你开药……我要看着你，好好吃药，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你在我看见时都做得挺好的，那我就一直看着你，你别想一个人待着。”
卷儿先愣后笑。虽然脸上的动作都很轻微。
后来卷儿有了点力气说话，十爷看着这个脆弱得只能慢慢喂他吃点最清淡的流食的卷儿，忽然想起他甚至都很久没和自己抬过杠了。十爷那时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他真的会消失不存在一样，在医院的时间十爷就没敢睡过，卷儿愿意说话他就尽可能陪他多说一点，愿意做点什么事他就尽可能帮他；饶是如此，十爷仍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夜半时想握着卷儿的手，摸到那纤细的指节时忽然意识到卷儿睡眠脆弱，又触电般收了回去。
耽搁了十天半个月，别的事能怎么对付就对付了，十爷半个字没提起离开。终于卷儿最后忍不住问他：“你不回去吗？你工作怎么办。”
“……”正在削苹果的十爷手一停，又继续，“那不重要。”
“那怎么不重要？是你努力争取过来的。而我也马上出院了。”
十爷只是转过头来，眼神异常笃定，“我不可能放弃你，来选择工作。”
“……”卷儿微微偏过头，然后笑了，“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你啊。”
“嘶——”十爷刀一偏，手上多了一道细细的小红口子。可是脸红的更快，他之前说的话完全不是想起到这样的效果啊。
“你怎么了？”卷儿有点急地问他，但他下不了床。十爷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用纸擦了下涌出来的血，“没什么没什么，手误，一条小口子。”
“真的吗？真的没事吗？”
“你看。”
终于伤口本身不再是焦点以后，卷儿盯着十爷的脸，“我还在尝试正确表达感情，你不能让我每次尝试都是这个效果啊。”
“……”十爷咬着唇不说话。
“你过来。我有话告诉你。正经话。”
十爷听话坐到卷儿床边，卷儿双眸微垂，再抬眼，也那样笃定地看着十爷：“我承诺，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和你一起，我们都会好好活着。所以，你不要耽搁，早些回去，去那边好好工作；我在这里一定会好好吃药，吃饭，按时起床……如果我很想哭，我就会给你打电话。”